“..........”
太皇太后把玩着手上的玉如意。
片刻后才笑涔涔道:“罢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哀家也是关心你,
想着让知微进王府和王妃一起伺候你,却不曾想,宸王妃这般不情愿。”
她说着摇摇头:“身为王妃,却如此不容人,倒像是那些一门心思勾搭人的妾室,只知吃醋争宠,上不了台面。”
太皇太后这番话看似在说教容浔。
实则却另指其人。
是谁在场的人除了颜知微,心里都不言而喻。
澹台肆眼睛微微眯起;
周身散发着恐怖的寒气;
他又想起当年太皇太后让人软禁他母妃的事情;
身后的小太监搬来软凳,澹台肆却没有落坐。
澹台尧喝着手里的茶水,一副看戏的模样。
颜知微坐在太皇太后身边,低头把玩着手里的手绢。
默默不语,一副羞涩的小女儿姿态。
澹台肆一番轻笑出声。
他直截了当的问颜知微:“颜小姐,你要嫁给本王?”
“啊.....我.....知微,知微.......”
颜知微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若是刚才只是羞涩,现在颜知微简直要羞愧而死了。
她没想到宸王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她一个姑娘家这种问题。
她委屈的咬着唇不答话。
澹台肆耐心不多。
“颜小姐怎么不答话,是还是不是?”
“肆儿——!”
太皇太后忍不住呵斥:“知微一个女儿家,你怎可不顾她的脸面这么逼迫人,
这件事是哀家做的主,知微知书达理、性子温和,又是颜相的小女儿,让她做你的侧妃都算是委屈了。”
澹台肆笑道:“母后既觉得委屈,何苦还要让她进王府?”
太皇太后和颜知微的表情一变。
澹台肆丝毫没给两人面子;
继续道:“本王并不打算纳侧妃,颜小姐若是想嫁人,就另择良婿吧。”
颜知微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宸王居然这么侮辱她——!
太皇太后抬手一拍面前的木几,
怒喝:“肆儿,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
“母后——”
澹台肆沉下脸,凌厉的目光扫视着太皇太后。
“本王已有王妃,还请母后勿要再塞人进来,您若真的无事可做,
就多去佛堂为我景国的江山祈福,儿臣的事,就不劳母后插手了。”
“你..........”
“儿臣还要带王妃回府,先行告退了。”
澹台肆行一礼,转身离开。
一只脚还没跨出门口,里间便传来颜知微痛哭的声音。
澹台肆拧着眉头。
啧,真是聒噪——!
回王府的马车上。
容浔烧的浑身滚烫,意识已经模糊了。
身体上的难受让他无意识的低吟。
澹台肆抱住容浔;
朝露倒出一杯热水想喂给容浔。
但容浔不肯喝,水顺着嘴唇流到脸上、衣领上。
朝露心急的拿出帕子给容浔擦身上的水渍;
“王爷,王妃不喝水,这可如何是好?”
“给我。”
澹台肆将容浔放在马车壁上靠着;
一只手拿过水杯,一只手卡住容浔的下巴。
被迫让容浔张嘴;
澹台肆十二岁时便常待在军营。
在里面没有那么多讲究。
容浔又是男子,手上的动作自然不会太温柔。
水是喂进去了,但容浔的皮肤也被捏红了一块。
他疼的皱起眉头。
无意识抬手狠狠拍开澹台肆的手。
“啧,病糊涂了还不老实。”
澹台肆将水杯递给朝露,伸手固定住容浔,又将人半抱在怀里。
他的手劲很大,嘞的容浔似乎很是难受。
被抱在怀里也不老实,头不停的在他的胸膛处蹭来蹭去。
澹台肆被蹭的不耐烦了。
抬手按住容浔的脑袋;
凶巴巴道:“别动,再动本王把你从马车上扔下去——”
朝露:“.........”
他担忧的抬头看看宸王。
澹台肆虽然语气很不耐烦,但却松了松手上的劲。
一下一下的拍着容浔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人。
澹台肆表情看起来很嫌弃容浔:“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娇气!”
嫌弃归嫌弃,却又耐心的安抚着怀里的人。
朝露:“........”
看来之前王府内传王爷王妃感情不和的话是假的。
到宸王府,大夫早就在东院候着了。
澹台肆用厚厚的披风裹着容浔抱下马车。
马不停蹄的往东院走去。
来的大夫还是上次那位老者。
他一看容浔的脸色就知道情况不太好。
“王爷,还请将王妃放在床上,草民好诊治。”
澹台肆抱着容浔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
一番诊脉后,大夫拿出针灸在容浔的手上扎了几针。
澹台肆全程在一旁看着。
容浔在昏迷中会下意识叫疼。
澹台肆看着,嫌弃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上前半抱住容浔,免得他乱动针扎错地方。
针灸后,大夫写好药方交给多福。
“记住,小火慢熬——”
多福退下去煎药,大夫又对澹台肆道:“王爷,王妃此次受了极重的风寒,得好好养上月余才能完全恢复,
期间万万不能再受凉,否则长久下去,身子就被拖垮了。”
“劳烦大夫,本王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