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的院子里来了好些夫人小姐。
见容浔进来,都起身和他行礼。
容浔待在这里觉得有些不自在,放下贺礼便想离开。
“王妃留步。”
陈氏叫住容浔;
“王妃难得回来一趟,你跟我进去,咱母子俩说会儿话。”
她又想干什么?
容浔有几分警惕。
他可不觉得陈氏是真的想和他聊天。
只是现场那么多人看着,在外人面前。
他还是容家最受宠的小公子。
容浔也不得不陪陈氏演戏。
他应下来,跟着陈氏往里间走。
陈氏走几步却突然停下来。
“里面是我的房间,外男怕是不方便进去。”
容浔看身后的昌宁。
“你在外面等我,我马上出来。”
“奴才遵命。”
进去关上门后,陈氏原本笑眯眯的表情一变。
她指着容浔:“跪下——!”
容浔懵了一下。
这两夫妻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
都那么喜欢让他给他们跪下?
容浔站着没动:“我为什么要跪?”
“你还好意思说!”
陈氏似乎气的不轻,但又不得不维持着慈母的形象。
她坐下来顺了口气;
才怒道:“昨日我进宫给太皇太后请安,听说你在皇宫里闹了一场,
你真当自己嫁给宸王就没人能管束你了是不是?!”
容浔无语片刻,这些人倒打一耙的功夫还真不赖。
“您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我可不敢在皇宫里胡闹。”
“你放肆,太皇太后亲口说的能有假?”
容浔耸耸肩:“也不是没可能。”
“你——”
“夫人,现在不是和王妃置气的时候。”
在身后默不作声的王嬷嬷出声提醒陈氏。
陈氏充满怒容的脸一僵。
看了看容浔。
陈氏硬是挤出一抹笑容。
“你看,母亲这是着急了,没吓到王妃吧?”
容浔:“..........”
永安侯府的人当真有病。
容浔露出一个假笑,也陪着陈氏演戏。
“怎么会,儿子知道您是关心我呢。”
陈氏攥紧手里的锦帕,眼里闪过一抹厌恶。
还不得不维持着僵硬的笑容;
“既然你知道,那我也不绕弯子了,听说,你和王爷还没有圆房?”
呵,又是这件事。
容浔目光落在王嬷嬷身上。
“母亲是听谁说的?”
“听谁说的不要紧,重要的是,你有没有和宸王殿下圆房?”
容浔不着急回答,反问道:“母亲觉得呢?”
“你......你.....”
陈氏被容浔这句话气得不轻:“这种事你居然反问我?!”
“不是母亲先问的我吗?”
“你——!”
陈氏还是没能维持住体面,抬起颤抖的手指着容浔。
果然是下贱坯子生的种。
如此不知廉耻!
陈氏一口气没缓过来,浑身都在颤抖。
王嬷嬷伸手不停的帮陈氏顺气;
回头对容浔喝道:“夫人是你的母亲,你居然敢对她说这种话!”
容浔奇怪道:“我说什么了,不是你们先问的我吗?”
王嬷嬷不满:“夫人也是为你好,你和王爷迟迟不圆房,夫人怎么能不关心!”
关心?
怕不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吧。
容浔双手一摊;
坦然道:“既然母亲这么关心我,那你来教教我该怎么圆房,儿子从小被你们扔在外面养,许多事情也不懂啊。”
容浔一番话让陈氏双眼瞪的如铜铃一般大。
指着容浔:“你!你——!”
婚前宫里特意派嬷嬷到侯府教导容浔。
这种事该怎么做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小贱坯子就是故意的!
连说了两个‘你’字,陈氏两眼一翻,居然气晕了过去。
“哎呀,夫人——!”
王嬷嬷慌忙对外面喊:“快来人呐,夫人晕过去了!”
外间伺候的丫鬟慌忙进来,房里乱成了一锅粥。
容浔在一旁切了一声。
这么不经气还来惹他,活该。
看这样子陈氏也一时半会儿不会找他的麻烦了。
容浔趁乱从陈氏的院子里退出来。
陈氏这里已经自顾不暇了;
虽然在他的计划之外,但也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不过还不够乱,他得再添一把火。
在侯府住的那段日子,府里其他地方容浔不熟,但厨房他可熟的很。
哪里人多哪里人少,哪里有小暗门他都一清二楚。
今日府上宾客众多,厨房肯定忙成一团。
容浔躲开来往的人,悄悄往厨房存放热油的地方走去。
厨房里果然忙乱;
炒菜的,上菜的,灶上的热气不停的往上升腾。
白色的雾气弥漫了整个厨房。
容浔观察了好一会儿,见没人发现。
他将旁边的一小罐热油洒在远离人的地方;
又将事先准备好的火折子拿出来扔到地上。
火点燃的瞬间苗轰的升高,点燃了门窗。
“啊——走水了!”
不知谁大叫一声,厨房里乱了起来。
有人手忙脚乱的提一桶水倒上去,火势反而越大了。
“先出去!先出去——!”
浓烟越来越大,管事的嬷嬷把里面的人往外推。
容浔转身从反方向离开,悄无声息的往容怀州的书房走去。
前面乱成一团,府上的下人全部去救火。
守在容怀州书房外的家丁都走光了;
现在这院子里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