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浔——”
澹台肆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表情逐渐变的冰冷。
他放在容浔脖子上的手往上挪动,手指摩挲着容浔的脸庞。
“本王一生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身边人的叛变,
当初容家让你替嫁进来,本就是居心不良;
本王当时忍着没杀你,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你凭什么会认为,我会告诉你。”
容浔瞳孔骤然缩紧,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脑袋也在嗡嗡作响。
“你....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嗯,你挺笨的,洞房那天晚上暴露了。”
容浔:“.........”
他慢慢低下头,原来澹台肆那么早就发现了。
那在他眼里,他这段日子的所作所为不是如小丑一样?
澹台肆挑起容浔的下巴:“怎么,觉得我更可怕了?”
他不是没察觉容浔对他的恐惧。
不知为何,澹台肆很生气。
容浔鼓足勇气直视澹台肆:“既然王爷早就识破了我的身份,为何不干脆揭穿我,把我带到容怀州面前,好治他的罪?”
“因为本王不想,我也想看看,王妃会如何选择。”
容浔冷笑一声,嘲弄道:“所以,文喜的事情是在考验我,若我真的把兵符交给容怀州,王爷是不是就能毫不犹豫的杀了我?”
“所以,你做了正确的选择。”
澹台肆下意识回避了容浔的问题。
他一下一下的摸着容浔的脸,动作很温柔,却也让容浔心生恐惧。
“容浔——”
澹台肆低沉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
“我身上承担着无数人的性命,若是兵符落到有心人手上,你可知会出多大的乱子,本王若提前告知你我已知晓容怀州的计划,
谁能保证下一次你还会不会因为谁的威胁,对本王做出不利的事;
换做是你,你敢放这么一个随时可能会背叛你的人在身边吗?”
澹台肆加重说话的语气:“所以,本王必须要你一个态度,坚定的态度——”
这番话说的似乎很有道理;
容浔没法反驳。
毕竟,谁会和一个差点成了细作的人交心。
他突然感觉所有的愤怒都化作了云烟,就是想生气都找不到对象发泄了。
能怪澹台肆这样试探他吗,站在澹台肆的立场。
似乎也没有理由去责怪他。
容浔苦笑一声:“王爷说的是,我没有资格怪你,那我做出来的选择王爷可还满意?”
“满意,好在,你没有蠢到去和容怀州为伍。”
闻言,容浔眼眸微闪,嘴角轻轻一撇;
似笑非笑:“是啊,关键时刻,臣还算不掉链子。”
容浔抬手轻轻拂开澹台肆放在他脸上的手。
问:“那王爷接下来打算如何处置我,留我这么一个有过二心的人在身边,想必觉都睡不安稳吧。”
“王妃此言差矣。”
澹台肆歪着脑袋看他,眼眸中暗藏了一丝不正经的笑。
说的话也不是很正经:“你可是本王见过的最忠心不二的人,我留你在身边都还来不及,不会赶你走的。”
容浔摸不准澹台肆是什么意思。
这人向来也让人捉摸不透。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
澹台肆起身单膝跪在床上,高大的身躯朝容浔压过去。
他低下头凑到容旭的耳边;
清冷慵懒的声音十分诱惑人:“容浔,做我的人,我自然会护你一生。”
“..........”
耳边是上方这人温热的气息,容浔的心跳止不住加快的跳动起来。
对于现在的场面,容浔有些反应不过来。
刚才明明还是针锋相对的对峙,怎么一瞬间就变了味道。
容浔偏移开视线不去和澹台肆对视。
但也清晰的感觉一道炙热的目光盯着自己每一寸肌肤。
见容浔迟迟不回答。
澹台肆露出一个恶趣味的笑。
他伸手揽住容浔的腰,又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几分。
两人的鼻尖快要碰上时,容浔忍不住伸手抵住澹台肆的胸膛。
“王爷,说话就说话,你做什么?”
澹台肆答非所问:“我在想,你的身上怎么那么香,是不是还在继续用那油膏擦身体?”
这和油膏有什么关系;
容浔觉得澹台肆在转移话题。
他正色道:“王爷,从臣身上下来,刚才的话还没聊完呢。”
“本王这不是正和王妃聊着吗。”
澹台肆看着容浔鼻尖上的那颗小痣。
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来本王身边,做我的人,还是你还想回永安侯府?”
“当然不想!”
容浔想也不想就回答。
容怀州那畜生差点杀了他;
他要是还回去那就是脑子有问题;
“所以,你只能做本王的人,现如今,也只有我能护住你。”
澹台肆松开容浔从床上下来。
“实际上,王妃早就做出选择了不是吗,你得罪了你父亲,除了王府,你还能上哪儿去。”
容浔沉默着坐起来。
永安侯府是回不去了,那里根本也没有人容得下他。
只是,待在澹台肆身边似乎也没有那么安全。
容浔想了想,道:“王爷,臣有第三种选择么?”
“王妃还想如何?”
容浔犹豫了一会儿,试探道:“或者王爷休了臣,臣带着嫁妆远走高飞,离开京师换一个地方生活。”
“........”
过了好一会儿。
澹台肆笑眯眯道:“不可能。”
容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