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笑道:“那好,等红薯下来的时候,我回来拉几百斤过去。”
拉几百斤,他们就会少加工一些,也是减轻他们一点劳动量。
爷爷点了点头,“你回来拉吧。”
然后又补充道:“今年雨水太少,一个多月没下雨了,估计红薯会减产。幸亏我们合作社的田都有水源,不然水稻也会减产。”
爷爷的意思,红薯也会减产,所以更没必要再挖一个地窖。
秦淦西忽然想起,昨晚收的红薯确实小,那里的土是黑的,说明土地肥沃,应该不至于那么小才是。
爷爷还在说:“老陆说很多山区的田因为泉水量减少,晚稻长势很不好,他很担忧,那里的人会饿肚子。”
秦淦西不好说,明年不止那里的人会饿肚子,全国很多人都会饿肚子,而且一饿就是好几年。
看到爷爷站着,秦淦西提来一张竹躺椅,“爷爷,坐吧,不要站着。”
爷爷摆摆手,“我就是出来走一走、站一站的。”
转头看着他问道:“淦西,钢铁很容易炼吗?”
秦淦西摇摇头,“不容易。需要的设备很多,技术要求很高。”
“可我听说我们合作社准备办一个工厂,现在已经选好了地址,人也抽好了,马上就要动工。”
秦淦西惊讶,全民炼钢是这个时候开始的吗?
“爷爷,您听谁说的?”
“老陆家抽了两个人,我们家因为你爸妈的户口迁进城里,只剩下三个老头老婆子,所以才没抽。”
“建在哪?”
“靠着跃山的那一片红薯土。”
跃山,也就是从市区回家的那条山路所在的山,秦淦西在那里砍了榉树、松树、樟树和杉树,也挖了黄精、沙参,不过只有西面是合作社的,东面属于别的合作社。
这么说来,今后从市区回来,那条山路的长度会缩短,路也会拓宽。
爷爷没管秦淦西回没回应,继续说道:“老陆还和我说,那些人是在胡搞,说你是大学生,并且是学这个的大学生,要你出面阻止他们,被我拒绝了。淦西你可要记住,这是大势,是一股风,谁都阻止不了的。”
秦淦西不由得佩服老爷子,不愧是从东迁到西的,看问题的角度就是比别人要深刻。
他也知道,这是爷爷在潜移默化的教导自己,便应道:“爷爷,我知道的。我上学期间只管读书,放假期间不参与任何别的事情。”
爷爷叹道:“我这次受伤,苦了你了。”
秦淦西连忙笑着说:“您是我爷爷,怎么能说苦呢,都是应该做的。这个时候还不尽自己所能,那您这十多年是白宠我了,我也是畜生不如。”
爷爷的嘴角扯了扯,然后微微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