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庭深皱起眉头,声音低沉地说:“你淋成这样能去哪儿?待在这儿,等天赐来接你。”
“你到底说不说?!”
邓如烟抓着自己的长发,努力控制着情绪,“他们不敢告诉我,是因为怕得罪他。柳容辞不肯说,是为她闺蜜抱不平。那你呢?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时,王妈抱着衣服下来了,小心翼翼地说:“先生,衣服拿来了。”
“把衣服换了。”
安庭深说。
邓如烟看出他没打算告诉自己答案,咬着嘴唇冷笑道:“你们都知道,就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
说完,她转身朝门口走去。
没走几步,就被男人有力的手抓住了,回头看到安庭深冷峻的面容,“去把衣服换了。”
他皱着眉顿了顿,接着说,“等会儿天赐来了,我让他亲口跟你说。”
邓如烟站在原地不动,双眼死死地盯着他。
安庭深很快就没了耐心,不顾她的挣扎,抓着她的手腕就往洗手间方向拖,然后把她推进去,眯起眼睛,语气平淡地说:“如烟,你打算就这么像个从水里爬出来的怨鬼一样去质问天赐吗?”
一句话好似触动了邓如烟的神经,她不再挣扎。
她把手中的衣服递给容辞,在关门前提醒道:“记得把头发吹干。”
客厅里,王妈给容辞倒了一杯温水,轻声说道:“太太,我看您平时没怎么穿过那身衣服,或许是不太喜欢……”
容辞嘴角微微上扬,语气轻柔地说:“没关系的,王妈。那些衣服本来就是安公子买的,而且,不过是几件衣服罢了。”
她并不想在这几件衣服的事情上计较。
端起水杯喝了几口后,容辞放下杯子准备起身,手指轻轻理着长发,“王妈,你等会儿倒两杯茶,之后就去厨房收拾吧,要是忙完了就早点休息。”
说完,她转身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打算回卧室。
才走了几步,正好碰上折返回来的男人。
安庭深看着她柔和的面容,没有说话。倒是容辞见他一直沉默,语气慵懒地说:“他们的事我就不凑热闹围观了,先上去休息。”
“不开心?”
容辞思索片刻,回应道:“没有呀。”
她笑了笑,“邓小姐除了你和我,确实也没别人可以问了。但因为个人立场,我不想掺和,你们自己解决吧?”
男人的眼神深邃而又透着几分难以捉摸。
容辞忍不住笑出声:“你怎么了?”
门再次被推开,带进了些许寒意和湿气,一个身形修长的人带着一身冷意,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
姬天赐看了一眼容辞,目光最终落在安庭深身上,语气平淡地问道:“如烟呢?”
“在换衣服。”
正说着,换好衣服的邓如烟已经从后面走了出来。
姬天赐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说:“把头发擦干。”
邓如烟深吸一口气,径直走过来,换上干衣服后她看起来没那么狼狈和冷冰冰的了,“头发算什么?直接告诉我答案就这么难吗?”
“你想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本事大,能让全世界都来骗我。”
邓如烟笑着看向他,“可是姬天赐,你觉得你能骗我一辈子吗?”
姬天赐看了她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回去再说,你要留在这儿打扰庭深和他太太吗?”
“回去你会跟我说吗?”
邓如烟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这样不好吗?你们全都清楚,就我一个人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安庭深皱着眉看向她,“如烟……”
“我不想听你说废话。”
邓如烟咬着牙打断他,“你不也和他们一样,骗了我这么久吗?说不定他和那个女人举行婚礼的时候,你还去参加了呢。”
一个温凉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他们婚礼时,安公子为了你和姬先生打了一架,他怎么会参加,肯定是在小心地陪着你。”
她讲得如此自然,就好像这一切都与她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