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脚下一根树枝被踩断了,发出了声音,瞬间引起了君乐的注意。
薛荔:……
[不会吧?太离谱了!]
君乐看到薛荔的时候眼睛都亮了一下。
“荔荔姐?”
薛荔只好走上前去。
“荔荔姐,你是来找我哥的吗?”
薛荔点点头。
君乐就往里屋大嗓子一嚎,“哥———!荔荔姐来找你啦!”
薛荔:……
[倒也不必这么大声。]
然后,又转过脑袋对薛荔笑着说:“荔荔姐,你进去吧,我哥和妈妈都在里面。”
“好。”
在君乐不知道为什么傻乐的眼神下,薛荔硬着头皮往里屋走。
走到一半,君奕出来了。
男人把外面的衣服脱掉了,只穿着里面的毛线。
简简单单的一件黑色毛衣,却硬生生的被男人穿出了时尚单品的质感。
薛荔咽了咽口水。
“荔荔,你找我?先进来再说,外面冷。”
其实薛荔现在一点都不冷,反而很热,毕竟刚刚是一路发癫跑到这里来的。
“我不冷,我们去外面说。”
“不冷?脸都冻得通红,还不冷?”
君奕不信,就要上前拉着薛荔的手将人带进家。
谁知道,薛荔刚刚还想着的骄纵脾气现在来了。
一把甩开君奕的手,“我不进去,我就要在外面讲。”
薛荔这个时候,眼眶周围也红了,就好像要哭了。
君奕一下子就慌了。
“好好!我们去外面说,走吧?”
“哼!”
薛荔转了身先走一步。
男人就乖乖地跟在比自己小上整整一圈的女孩身后。
“说吧!你瞒了我什么事?”
虽然薛荔的理智告诉自己,[快停下啊!死嘴,你哪有资格盘问他!]
但是,娇纵脾气上头了,情感上——[我怎么就不能问了?我就是要问,我想问!我要问!]
薛荔小小的脸,甚至还带着婴儿肥,这个时候紧绷着,不过也没有什么威慑力罢了。
君奕微微弯下腰,凑近了一点。
薛荔能闻到从男人身上传过来的清香,是皂香,混着太阳的气息,清清爽爽的,好舒服。
“荔荔知道了什么?”
这个时候的君奕竟然给薛荔一种野兽的威胁,却别有诱惑。
“你说你瞒了我什么?我就知道了什么!”
君奕听了这句话,脸却突然红了,就连耳朵尖都红了,甚至可以和薛荔的脸媲美。
薛荔看傻眼了,[怎……怎么红温了?我……也没说什么呀?]
谁知,男人下一句更让薛荔的cpu干烧了。
“那荔荔喜欢我吗?”
“什……什么?”
男人很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那……你喜欢我吗?”
薛荔终于缓过来神,没有让自己溺死在君奕的眼睛里。
“怎么说到了喜欢?”
君奕这个时候也意识到薛荔和自己说的不是一件事了。
但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再找个蹩脚的理由把话吞回去,就太不是男人了。
所以君奕决定———
“荔荔,我喜欢你,很喜欢。”
“你喜欢我吗?”
君奕这个时候离薛荔的脸更加近了,似乎想要让薛荔将自己眼里的爱意看得更加清楚一点。
薛荔这次被君奕的眼神溺死了。
呆呆地反问:
“喜欢……?”
君奕笑了笑,“嗯,喜欢。”
薛荔这时似清醒了,“君……君…君奕!”
“我在。”
“既然荔荔亲口说喜欢了,那我就当真了。”
薛荔两颊爆红,“你……不要脸!”
“我才没有!”
“真的没有吗?”
男人这个时候的声音透露出来了委屈,很伤心的样子。
薛荔迟疑了。
神志也回来了。
“君奕,我问你,你是不是……是不是现在要走了?”
“不是。”
“不是?”
“明天走。”
“你不要和我玩文字游戏!”
“部队上临时有事。”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怕你伤心,我就不想去了。”
“油嘴滑舌!”薛荔气急。
“明明是真心实意。”君奕狡辩。
………
最后。
“荔荔,我会给你写信,你会给我写回信吗?”
“看我心情!”
薛荔嚼着嘴巴里的大白兔奶糖没好气的说。
“好,那希望荔荔每天心情都好。”
“那必须的!”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要分别的伤感这个时候似乎还没有露出獠牙。
薛荔遗憾的是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去给君奕买礼物。
“唉!没心思写文章,一点点都没有。”
“脑子里全部都是……”
剩下三个字薛荔都要在心里嚼烂了。
薛荔把一张纸撕了下来,漫不经心地写着,“今天是君奕离开的第六天,想……”
那个“他”还没有落笔,薛荔就好像怕被人发现一样,赶紧停手。
薛荔这个时候思绪纷飞,就是没有一条是关于自己手上这篇文章的,全部都是那个男人。
往自己衣袋子里硬塞大白兔奶糖的样子。
把自己轻而易举捞到怀里的样子。
带自己去抓兔子的样子。
给自己夹兔肉的样子。
……还有……看着自己的眼睛,说“喜欢”的样子。
每一帧每一幕,都历历在目。
薛荔:……
外面的雪依旧是雪,外面的鸟依旧是鸟,与六天前没有半分不同,但是,薛荔瞧着,就是觉得,今天的,比六天前的,要没劲。
[他说会给我写信,信怎么还没到?]
薛荔想。
转而又把目光放在一旁的黑色钢笔上,[要不是为了送这支笔,我才不日日夜夜盼着他给我写信呢!]
“哦~~宿主,你坠入爱河啦!”
这个时候,久久欠揍的声音传来。
薛荔:“别理我现在,我要暴走了。”
“理解,理解,处在恋爱期的人类女性,要是没有伴侣的安抚和陪伴,确实是会爆……”
“吧唧——”久久被薛荔捏着甩到了书本上。
“……燥的。”
久久艰难地爬起来,“宿主,你好暴躁!”
“我提醒过你了!”
“嘤嘤嘤。”
“嘤嘤怪。”
……
第七天,有送信的人来敲门了。
好巧,还是上次那个给薛荔送稿费的男人。
“小姑娘,你又投中稿子啦?”
薛荔摇摇头,“是有人寄给我的信。”
脸上的笑意比上次拿稿费的时候还要亮眼。
“哎呦!很重要吧!”
薛荔的笑收了收,左右看看,没人,然后,矜持地点点头,轻声说:“嗯,很重要。”
等那人走了以后,薛荔转过身,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背后的薛树。
脸瞬间红了一大片,就像偷了腥的猫,偷了家的贼。
“爸!你怎么在这?”
薛树没说什么,只是笑着说:“女大不由爹娘啊!”
“爸!你说什么呢?”
薛荔只觉得自己脸要火热得烧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