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堂妹来了,你不出去看看。”
“不去,你也不许去。”
“噢!”
阮晓海瞧着一脸冷漠的姐姐,一时间有些摸不到头脑。
平日的时候,她们姐俩的关系可好了,这中间出了什么事?难道是吵架了!
女孩子的心思真是难懂,蹲在灶堂边,接着往里面添柴火。
阮晓棠刚躺在炕上。
母亲刘桂芳就笑呵呵的迎了进来,双手宝贝似的捧着一条连衣裙,带着愉悦的嗓音,“妈给你借来的,明天相亲穿上它,就我姑娘的这脸蛋,这身段,一定会成功的。”
阮晓棠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她看一眼都嫌脏,还穿,简直是侮辱她的人格。
对母亲的话,更是充耳不闻。
察觉出她心不在焉。
刘桂芳坐在炕沿上,用肘部捅了她的大腿。
提醒道,“我说的话,你听见没。”
阮晓棠明显的很不耐烦,但又碍于母亲的一片为了她好的真心实意,也不好直截了当的拒绝,强忍着心底的恶心,敷衍地回道,“知道了,放那吧。”
刘桂芳小心翼翼的把那条裙子叠好,平平整整的放在炕沿边上。
满意的出了门。
如果明天的相亲成功,那她的女儿可就是这个村里,第一个嫁到城里的姑娘,那以后享福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她们一家,到那时,才算是真的在这个村子里,扬眉吐气。
屋子的门,刚被“吱呀”的合上。
阮晓棠一脚把那条连衣裙,踢到地上。
少在她面前摆那优越感。
一条裙子,她阮晓棠有的是。
如果她没记错,这条裙子是阮晓梅最珍视的宝贝疙瘩,如今却能大方的借给自己。
这可不代表她心地有多么善良,品德有多么高尚。
她是来看她笑话。
她阮晓棠被人当众退回亲事的笑话。
倘若明天的相亲失败,正中她的下怀。
倘若明天的相亲成功,她一定会不择手段,制造更多不堪入耳污言秽语,来诋毁自己。
这个年代女人的名声很重要,没有哪个男人能承受的住,自己的女人品行如此不堪,时刻被人戳着脊梁骨的窝囊感。
无论事情的走向是那种结果,貌似,她阮晓梅,都是那个稳赚不赔的常胜将军。
可,世事无常。
以后的那个笑话,落在谁的脑袋上,还不一定呢!
阮晓棠嘴角扬起一抹,胜券在握的得意。
“姐,吃饭了。”
门外传来,阮晓海扯着嗓门喊叫声。
声音里充满了迫不及待。
“来了。”
………………………
一家三口,坐在炕上。
一张,长方形的木制炕桌,被横着摆放在炕的中间。
母亲刘桂芳端坐在正中间。
阮晓棠与阮晓海各自坐在,她的两手边。
阮晓海急切的眼神,望着母亲刘桂芳。
口水的吞咽声,一声高过一声。
无比期待着,吃饭的进食信号。
桌子下的手,都要缠成麻花了。
“吃饭吧。”
话音还没落下。
阮晓海像饿了八天的死鬼似的,徒手拎起兔腿,狼吞虎咽的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