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青爱听,她才不会笨蛋呢。
只是过去姑姑他们教自己都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今天教她“何处望神州”,明天就领着她“手搓炸药丧尸愁”。
她压根就没机会系统的学习。
至于原身,徐青青昧着良心说,也跟学霸没什么关系啊。
这会儿有了现成的老师,那自己进步还不是理所当然的事?
果然,不拆穿秦烈好处多多。
徐青青想起了什么,回身伸手拿来一个笔筒。
“送你。”
竹雕笔筒以竹节做底座,整体偏细长。
表面有徐青青用刻刀雕出来的图案,是几枝竹叶。
简单不失雅致。
秦烈凌晨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家里多出来很多东西。
比如被他重新归整好的竹子,再比如书架上的那对竹雕笔筒。
今天在家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没想到竟真的是送给自己的。
还没等他接过来,就见徐青青缩回了手。
秦烈原本舒展的眉头微微蹙了下,“你……
“等下。”徐青青找出刻刀。
细碎的竹屑簌簌散落。
秦烈目力好,看到底座上的那一行小字——
赠秦烈同志,徐青青。
她拿笔远不如拿刻刀稳。
这一行字就有几分端庄秀丽的风骨。
徐青青吹去那些木屑,又用凡士林处理一番,末了这才把笔筒重新递给秦烈,“算我交的学费?”
秦烈莞尔,“好,没想到你还会这个,比我厉害多了,我可不会。”
徐青青当即嘚瑟起来,“那当然,我会的多着呢。”
秦烈若有所思,“比如说那个沼气池?不过刚才怎么没跟邵工说?”
整改方案上,有修建小型沼气池这一条。
这个工程需要发电机组什么的,少不了要机械厂帮忙。
而邵常胜是机械厂的工程师,到时候势必麻烦他。
“我怕龙部长不答应嘛,等他许可之后再找姑父也不迟。”徐青青难得谦虚,“我哪会搞这个,但报纸上之前提过,可以试试看嘛。那么大的军区人才济济,还能没有会搞这个的人?”
秦烈莞尔,从书架上拿出一沓纸来,“看来多读书看报就是好,那从多练字,徐青青同志也能收获多多。”
徐青青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错觉。
问题在于,秦烈的确没说她笨,也没骂她。
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这让徐青青都不好偷懒。
练字是个体力活,起码徐青青是这么觉得的。
一笔一画都要从头开始,就像是把自己原本的身体给拆了,重新组装。
问题是身体大卸八块后重新堆起来还是那么个人。
但笔画就不一样了。
秦烈从背后抓住徐青青的手,“认真点,不准偷懒。”
男人的呼吸落在脖颈间,吹动了几根不安分的头发,挠的徐青青脖颈有点痒。
徐青青虚弱询问,“还得多久啊。”
“再半小时。”
“怎么还要这么长?”她手腕都要断了。
“乖,听话,再忍忍。”
门外的人听到里面的动静,正要敲门的手缓缓缩了回去。
透过拉上的窗帘,隐隐看到两人就在客厅。
孙政委放轻脚步摇头离开。
真没想到,秦烈这孩子看着稳重,在这种事情上,玩得还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