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段连明骂了半个小时,把杯子砸在她身上的时候,房间里走出一位老妇人:“行了,今天又是谁惹你生气了?”
至于儿媳?钟永梅才不管,只拉着儿子的手心疼:“你看看你,这手都红了,要发泄拿棍子揍,干嘛让自己被烫着。”
听到这话,屋里的人竟然没人觉得不对劲,段连明本身也气得很:“妈,我的手没事儿,您别担心。”
说完,狠狠瞪了蒋秀英一眼,“滚出去。”
妇人,也就是蒋秀英闻言,低声应了一句,便习以为常地走出家门。
凡是家里有要事儿要说,她都没资格听,这么多年都是这样的,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她都得出去。
钟永梅顿了顿,问他:“出事儿了?”
“妈,我被人举报了。”
“什么?”钟永梅皱起眉头,不解地问:“怎么可能?林修文才刚死没几个月,再说,还有你妹的关系在,谁敢举报你?”
他们家关系清白,再加上一些因素,现在正是得势的时候,就连厂里也是儿子一手遮天,怎么有人敢做这样的事儿。
段连明眼神阴郁,本来就不怎么样的脸,此刻更显丑陋:“这件事就是秀芹告诉我的,否则我还真不知道,林羡那个小贱人,居然敢实名举报我。”
听到林羡这个人,钟永梅想了一会儿,终于想到了什么,脸色很不好看:“怎么是她?早知道我当初就应该做狠一点儿,她举报你什么?”
要是借口太烂,她还能想想办法周旋,不过她确信自己家没事儿,只有在林家这件事上出头,但林羡她妈成份确实不正常,这也是真的。
正在思索的时候,段连明咬着牙道:“说咱家思想觉悟不高,家里没人下乡,连小秀芹家的借口都是一样。”
按照规定,城里工人每家只能留一个儿女,且必须有一个人下乡,有工作的另算。
但他是机械厂的副厂长,弄几个工作岗位不是很容易?没想到林羡抓住这点来举报他,此事有点难办。
“怎么是这个理由?难不成那个蠢货收到林景华的信了?”
在他们看来,林羡一直是个高高在上的小公主,不谙世事,每天之后穿衣打扮,一点儿心机也没有。
往日还和雪玉关系好,真是笑掉大牙。
段连明摇头:“没有,我让人一直盯着呢,林景华那边没动静,就连林川也安静得很,信件我都有检查。”
“这就奇怪了,难不成,林崇得了消息?但这也不可能啊,既然你盯着林川和林景华,他怎么收得到?”
两人想不明白,钟永梅干脆道:“这事儿你怕什么?还有你妹那边你也别着急,让高城想想办法不就行了?”
却不想,段连明摇摇头:“小贱人没有直接写信举报,而是写给了王建党,他最近被我打压得喘不过气来,秀芹那边也是一样,信在李兴手中。”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