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她带他出来旅行了，大部分时间，两人和周遭的其他情侣没任何区别。

顾时夜觉得，这就足够了。

他一个戴罪之恩，能得到这些，是恩赐。

“好~”顾时夜主动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黎笙的掌心，“以后还得麻烦笙笙，带我去更多的地方，体验更多。”

黎笙偏着头，垂着眼睑看顾时夜。

这个好骗的笨蛋，还不知道，明天她就不要他了，哪里还会有什么以后？

“我也玩得很开心。”黎笙轻声道，停顿了一下，她问，“你说，等你脑子好了，会记得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么？”

顾时夜一愣。

他没想过这个问题，“如果不记得……是不是意味着，我消失了？”

黎笙紧蹙着眉：“你消失吗？”

“如果没了这段记忆，算是吧？”顾时夜自己也有些慌张，随后看向黎笙问，“笙笙希望我消失吗？”

黎笙红了眼睛，没说话，但看着顾时夜摇了摇头。

她看上去伤心极了。

顾时夜心下一慌，赶忙哄：“开玩笑的，我就是顾时夜，我怎么会消失呢？笙笙不难过。”

“可万一呢？”黎笙哽咽了一下。

顾时夜见状，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笙笙，你不希望我消失对吗？你希望我一直留下对吗？”

黎笙没说话。

希望当然希望，她怎么会不想留下爱她的顾时夜呢？

可，他终归是要痊愈的。

“笙笙……”顾时夜抬手，轻抚黎笙的脸颊，“世间瞬息万变，我不能保证你眼前的这个我，会不会在某一天忽然就不存在了，但请你相信我，不管是现在的我，还是从前的我，顾时夜是爱你的。”

黎笙看着他，摇摇头。

“可是你消失的话，我会哭的。”

黎笙哽咽着说完。

眼泪就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滚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