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在撒谎掩饰,只会越描越黑,让胤禛更加怀疑自己与大阿哥有私。
左右她方才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是大阿哥一厢情愿地纠缠不休,不如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
毕竟,就算她有意隐瞒,也瞒不过胤禛的眼睛。
柔则索性把心一横,脸上挂着委屈和惊惶的神情,连连叩首道:“王爷明鉴,大阿哥方才的确来见过妾身。”
年世兰见她连狡辩都不狡辩一下,直接承认了,忍不住露出见了鬼般的疑惑之色。
看柔则的眼神越发像在看一个神经病。
倒是胤禛沉吟不语,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柔则凄惶地抬头,看向胤禛:“王爷,妾身也不知道大阿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妾身与他仅在宫中有过一面之缘,实在算不上相识。”
年世兰翻了个白眼,一双凌厉的凤目带着咄咄逼人的意味:“柔则格格这话是把别人当傻子了?既然不熟,大阿哥又怎么会一听到你在这里,就巴巴的赶了过来?依我看,你们分明就是早已暗通款曲!”
柔则瑟缩了一下,并不看她,而是定定的望向胤禛:“王爷明鉴,妾身从未做过任何逾矩之事,那大阿哥心怀不轨是他的事,可妾身是忠心王爷您的呀!”
胤禛皱了皱眉,面无表情的问道:“胤禔来这里做什么?”
柔则心底弥漫起了一股寒意,她不敢隐瞒,只得如实回禀道:“他说围猎累了,就近来热河行宫,想着寻个空置的院落歇脚,偶然碰见妾身在这里,张口就问这里条件简陋,需不需要他帮忙一二。”
她的一双美目里已经盈满了泪水,又是委屈又是害怕,跪在地上像一只楚楚可怜的小白兔。
“王爷,妾身自知身为四王府的格格,与外男接触实在大为不妥,可妾身真的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而且妾身第一时间便严辞拒绝了他。”
年世兰微微皱眉,她最讨厌的就是柔则这种白莲花装可怜的做派。
“四爷,妾身觉得,这大阿哥怎么听都像是和柔则格格关系不一般呢。”她在胤禛旁边煽风点火道。
柔则此刻在心里恨不能把年世兰咒骂一百遍,巴不得她赶紧住嘴别再拱火了。
“王爷,妾身真的是冤枉的,妾身从未做过任何背叛您的事情。”
胤禛目光淡漠的看着柔则痛哭流涕,拼命替自己陈情。
他并未接话,而是把心底的另一个疑惑问了出来:“除夕那日,你也见过胤禔么?”
柔则呼吸一滞,炎炎烈日下,后背的冷汗已然浸湿了衣衫。
她在脑中飞快的想着对策,胤禛这么问,分明就是察觉到了当时大阿哥邀请他去倚梅园的反常。
要想出一个怎样的说辞,才能既合理解释自己那日见到过大阿哥,又不会引起胤禛心底太多的厌恶与隔阂呢?
不知是紧张还是说了太多话,她再开口时,只感觉喉咙分外干涩:“妾身不敢隐瞒王爷,方才说自己与大阿哥之前的确见过一面,就是在除夕那天。”
无论如何,那天她具体和胤禔说过什么话,都过去这么久了,四周又没有旁人听到,早已无从查证。
如今她只需要把责任都推到胤禔身上,维持自己清白无辜的形象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