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意忽然趴在地上大哭起来,“大爷,我是被逼的啊,毒真得不是我下的!”
听她又提起下毒一事,王熙凤忙向林如海望去。
林如海对她点点头,“我们都知道不是你,你不过是帮凶而已。
既然不是你,你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大爷……”绿意忽然抬起头来,脸上又是鼻涕又是眼泪,已经糊做一团。
“可是什么?”林如海问道。
“可是小少爷不知道啊,他一直来找我……”绿意又惊又慌,说到这里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哪里来的什么小少爷?”王熙凤一头雾水。
林如海轻轻拉扯了她一下,王熙凤愣住,立刻不再做声。
几乎就在同时,望春轩里也不得安宁。
睡前还好端端的珍珠,也哭着惊醒一直喊着不关她的事。
廖家母女还以为她是睡魇着了,让人把她拉回去歇着。
但是珍珠却不停地哭喊着不要找她。
望春轩里已经有人见情况不对,跑去禀告林如海了。
所以就在绿意提起小少爷的时候,从望春轩里跑来报信的人也到了。
林如海拉起王熙凤的手道:“走吧,去还你清白。”
王熙凤不知所以,但还是乖乖地跟着他向外走去。
林如海吩咐几个婆子,把发了疯的绿意和珍珠都带到慕雅堂里来。
林如海怕惊到宋夫人,让人先他一步过去报信。
所以待他和王熙凤抵达慕雅堂时,宋夫人已经坐在厅里等着了。
不多时,绿意和珍珠也被带到了,一同跟着来的还有廖家母女。
廖姨妈看见绿意也在这里,心中不由暗自打鼓,总觉得今晚这事儿不简单。
果然,林如海见人都到齐了,开口问道:“绿意,你刚才说的小少爷是怎么回事?”
绿意此时已经不似刚才那般疯癫了,但是对自己见鬼一事仍心有余悸。
她颤颤巍巍地说道:“小少爷……小少爷就是银杏没了的那个孩子。”
廖姨妈一把握紧太师椅的扶手,扭头看向林如海。
林如海仿佛不知,继续问道:“小少爷找你去做什么?”
绿意目光里闪现一丝恐惧,“他……他说是我害死了他……
不是我啊,我只是……”
“大晚上的让我们在这里听什么疯言疯语的?”廖姨妈出言打断道。
“姐姐,这两个丫头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明天找个道婆来给瞧瞧也就是了。
怎么还满府的人兴师动众地围在这里呢?
大家快回去歇着吧。”说着廖姨妈就准备起身扶宋夫人回去睡觉。
林如海伸手一拦,“慢着,凡事有异必为妖。
就算是中邪,一个丫鬟中邪也就罢了,怎地还两个一块儿中邪?
不如大家一起在场问个究竟,免得日后再说无人在场口说无凭。”
林如海特意加重了最后一句话的语气。
廖姨妈听得心里一颤,总觉得他意有所指。
林如海再次看向绿意,“怎么不是你害死的他呢,明明就是你把有毒的点心送给银杏的啊。”
“啊,不是我不是我!
点心是我送的,可是毒不是我下的啊!”绿意的手被绑着,她只能拼命地摇头。
“那是谁?”林如海厉声问道。
“是珍珠,是珍珠啊!”绿意大声喊道。
“我也是听太太的啊,是太太让我做的!”一直瘫坐在地上的珍珠也大声分辩着。
她所说的太太正是廖姨妈,她们都是廖姨妈从廖家带来的人,自然习惯称她为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