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这几日也被噩梦折磨坏了。
夜夜都有一个满脸是血看不清模样的小孩向她索命。
前两晚她只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是今晚她明明还没睡着,又在屋顶看见了这个小孩。
当时就差点把她吓得昏死过去。
没想到的是,不仅自己见了鬼,原来绿意也见到了。
这孩子谁也不找,只找她们两个,可不就是索命来了嘛。
虽说太太给了她一百两银子,让她做了这件事,而且让她咬死不承认找大奶奶要过白果的事情。
可是毕竟是害了一条人命,听喜鹊说银杏流出来的血把床上的单子几乎都要染红了。
绿意也是如此,廖姨妈给她的银子早就让她托人送回家了。
不过是让她把珍珠送来的点心拿给银杏吃,再咬死点心是大奶奶让她送的。
如此简单就白得五十两银子,足够爹娘买十两良田了。
所以即使她被关押在耳房里,她也没有后悔,想着再过几天大奶奶气消了也就把她放出来了,毕竟查无实据嘛。
可是自从看见喜鹊抱着那一床被血染透的床单后,她就噩梦不断。
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孩尖叫着找她索命。
每次吓醒后她都浑身发冷,好久才能回过神来。
可是今晚的情形更加恐怖了,她发现已经不再是梦,而是真的有鬼魂在屋顶飘荡着让她偿命。
绿意这才忍不住惊声尖叫起来。
如今她也顾不得许多,把该说的老老实实都说了。
她希望自己交待了之后银杏孩子的冤魂可以放过她。
此时在场所有的人都已经把目光投向了廖姨妈。
林如海冷冷地说道:“姨妈,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廖姨妈强撑着坐直了身子,“海儿,这两个丫鬟明显是疯了呀。
这疯子说得话如何可信呢?
对了,一定是她,是她!”
说着她伸手指向王熙凤,“一定是她串通了这两个丫鬟要诬陷我!”
“姨妈,您别忘了敏儿可是被我母亲禁了足的。
这倚松院里,谁都不得随意进出……”林如海紧紧盯着廖姨妈的眼睛。
廖姨妈并不想就此认罪,她还要做最后的挣扎。
“珍珠,我一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嫁祸于我啊?”
珍珠此时已经顾不得许多了,明明自己不是幕后指使,为何要当个冤死鬼。
“太太,您的银子我不要了,求您放我一条生路吧!”
说着便给廖姨妈磕起头来,嘴里还念念有词道:“冤有头债有主,请小少爷不要再缠着我了……”
廖姨妈气结,珍珠海提到了银子的事儿,这可不就把自己是幕后主使的事儿坐实了嘛。
“居然是你?”宋夫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妹妹。
“你究竟是为何要害我林家的子嗣?”
廖姨妈急忙辩解道:“姐姐,你别听她们胡说,怎么可能是我呢?
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啊?”
王熙凤刚想开口,又被林如海一把扯住。
只听他说道:“好处自然是有的。
敏儿已经被母亲拿走了管家的权利,而且还禁了足。
阖府上下都知道这个大奶奶谋害庶子失了势。
而且……姨妈你不是都已经在翻黄历了吗,只怕再过几天,嫣红妹妹进府为妾的日子都要定下来了吧。”
“你为了让嫣红为妾就要害我海儿的孩子?”宋夫人眼神中流露出几许心痛。
既痛那个失去的孩子,又痛自己的妹妹居然做出这种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