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心中真是又气又怒，自己确实是见过林如海的夫人一面，但是自己早早就知道与表妹的婚约，哪里还会对别的女人有非分之想？

更何况那天带着女儿进宫的大臣多了去了，他见到的也不止荣国公女儿一人啊。

李湛压了压火气，想到和自己传绯闻的正是这位林如海的妻子，他心中的火气怕是不比自己少吧。

李湛说道：“林郎中，我确实在少年时期和你夫人见过一面。

但是我当天见过的人还有很多，说真的，我连尊夫人到底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了。”

林如海点头，“殿下，我了解您的为人，更了解我家夫人。

所以我相信你们二人是清白的。

只是，这个传闻着实歹毒啊……”

林如海说到这里，李湛已经醒悟过来了。

他刚一听到这件事时，只是气愤被人胡造谣。

但是现在冷静下来一想，这个谣言的杀伤力还是很大的。

正如林如海所说，虽然他是不信的，但是传得时间久了总会有人相信。

别的不说，他作为一国储君，居然与臣子的妻子不清不白，这就是德行有亏啊。

什么是圣人之道，什么是君子之道，德才兼备而已。

如今他的德行上有了污点，若是有心人再利用这个大做文章，谁又知道朝中群臣会作何感想？

而且幸亏林如海信任自己，信任林夫人，不然自己和林如海之间的关系是不是也会被破坏？

他可是在父皇面前很得用的重臣啊，前不久才听父皇赞过林如海堪当大用，准备要升他一级呢。

这样的人，如果和自己之间产生了龃龉，岂不是极大的损失？

他又一想，还有贾家，甚至还有史家……可能都要站到自己的对立面去了。

李湛忽然惊出一身冷汗，这个流言，果然歹毒。

就算此刻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终将犹如白蚁一般，日子一久就将堤坝一点点挖空了。

到时候自己储君的位置不保，谁又能想到这所有的一切竟会是始于今日的一个流言呢？

李湛神情恍惚了一瞬，但眼神立刻变得锐利。

“林郎中今日来同我说这番话，可是已经猜到谁是始作俑者了？”

林如海点头。

“是谁？”

林如海伸出四根手指。

“你是说……”李湛眉头紧锁。

其实四弟对储君之位的觊觎，他也不是全然没有感觉，不然他也不会刻意拉拢朝中重臣。

但是至少到目前为止，李鸿所表现出来的都是兄友弟恭，一心想要当好辅佐之臣的样子。

他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多疑了，才会觉得李鸿另有企图。

可是感觉这种事情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尽管李鸿表现的与自己再相亲相爱，但是他无意中流露出来的神情，以及围在他身边的一些重臣，让李湛觉得不得不防。

人人都道李湛仁厚，可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坐在储君位置上的人。

也许你看他是只温顺的大猫，其实他不过是收起了利爪的老虎。

李湛疑迟了一下问道：“可有证据？”

林如海摇头，“一切都是臣的推测。”

说着他把自己和王熙凤的分析如实给李湛说了一遍。

特别是关于很少有人见过她姑侄二人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