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是很关键的一点。
这世上有几个人恰好见过她们二人,又恰好知道您与拙荆年少时有过一面之缘的事呢?”
虽然林如海是在提问,但是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只有李鸿,只有他知道自己年少时见过林夫人,他当时也在场,肯定也听到了父皇同荣国公的玩笑话。
而且好巧不巧,贺氏正好去了自己那里,偶遇了林夫人,发现她和元春长得如此相像。
两厢加起来,这流言可不就出来了嘛。
李湛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似乎胸中的郁气也随之缓缓吐出。
他长出了这口气后,又恢复成平日里那个面容和善的太子殿下。
“林郎中,多谢你今日如实告知。
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请代为向林夫人道歉,这次差点污了她的名声,我定会给她一个交待的。”
林如海连忙行礼,“殿下言重了。
这事本就是冲着你我而来,如果殿下处理此事时,有任何用得臣的地方,还请吩咐。”
李湛轻笑道:“不过是才露头的草芽而已,还用不着林郎中费心。”
林如海也露出个笑容,“殿下,其实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经此一事,倒让我们注意到了他的心思呢。”
李湛点头,“是啊,以前还只是猜测,如今……可真是让我重新认识了我这个好弟弟呢。”
林如海想起先前妻子同自己长谈的事情,如今还真得是初见端倪了。
不过也好,如此一来,李湛势必会有警觉之心,时时留意,怕是也不会再给李鸿机会了。
林如海走后,李湛才一拳捶在了桌子上。
李鸿这一招实在是又阴险又恶心人,而且你还全然抓不着他的把柄。
虽然他深信林如海的推测,这散布谣言的人就是李鸿,可是无凭无据自己又能将他如何?
不过李湛绝不肯吃这个闷亏,也不能坐视不理,任凭这个谣言流传下去。
他想了想,将绛松叫了进来,对他嘱咐了几句,绛松点头去处理了。
李湛手头是有一支暗卫的,绛松就是这支队伍的领头人,只不过平日里大家都只当他是太子身边的侍卫。
绛松带着人彻查了两天,总算是发现这个流言出自一个姓魏的五品参领府上。
而这个五品参领,正是李鸿府上一个侍妾的娘家。
既然知道了出处,李湛也不打算轻拿轻放,直接寻了个错处,就将这个参领贬为了七品的县令,外放出京了。
而就在他带着全家老少准备启程的时候,绛松特意寻过去说了些什么。
这位魏县令吓得脸色惨白,一个劲儿的作揖,带着全家灰溜溜地走了。
没过多久,又传出四皇子府上一个魏姓侍妾与府中管家私通的事情,被四皇子赶出了府。
京中最不缺的就是新鲜事儿,这个实打实的八卦新闻一出,人们也就渐渐忘了之前那个没有实据的流言了。
这期间李湛一开始忙于布局处理此事,一连几天都留在罗氏房里,同她商量。
等他安排好一切后,才又有了心情去找元春。
只是这次依旧是抱琴将他拦在门外,借口还是一如既往的良娣身子不适。
李湛不由生了疑,他这次没有再离开,径直走进了屋里,果然看见元春靠着床上的软枕,并未睡着。
元春一见是他进来,忙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住。
只是为时已晚,李湛几步过来扯着被子,带着几分怒意问道:“你这是何用意?
不想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