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粮站宿舍家家都这样，这种房子不隔音，在两个屋说话跟一个屋没什么区别。加上泥巴竹片糊的墙到处都是眼，所以徐军很早就有见识了。那时我还不太懂这事，徐军说他爸和他妈“脱光了在床上打滚”，只觉得好玩，可能徐军也不太懂。后来大了一点，徐军搞懂了，我也渐渐有了兴趣，其实我感兴趣的是蓉。

徐军说他爸很早就打他姐的主意，他看见过几次他爸摸他姐。我第一次听他这么说的时候觉得他爸真变态啊。蓉在我眼里跟仙女似的，没想到她有个禽兽老爸。但是震惊之后，还种莫名其妙的兴奋。那时候也不太懂，只觉得想要尿尿的感觉。有一次徐军说他看见他爸在里屋把他姐腿摸，我兴奋得差点尿出来。那时候蓉好像只有十二三岁，我就经常幻想自己有了奥特曼，葫芦娃之类的超能力，把徐军他爸打扁，然后带着蓉到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随着年龄慢慢增长，我对那些朦朦胧胧的事情有了更清晰的认知，心里对蓉的那份情愫也愈发浓烈。每次看到蓉，我的心就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而徐军，依旧是那个爱和我分享家里琐事的伙伴，只是那些关于他爸的事情，每一次都让我内心掀起波澜。

一天放学后，我像往常一样去找徐军，打算一起写作业。刚走进他家院子，就听到屋里传来徐军和他爸的争吵声。

“你凭什么动我姐的东西！”徐军愤怒地吼道。

“老子是她老子，动她东西怎么了？轮得到你管？”他爸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酒气，听起来格外凶狠。

我心里一紧，赶紧推开门走进去。只见徐军满脸通红，双手握拳，站在他爸面前，一副毫不畏惧的样子。而他爸则醉醺醺地站在一旁，眼睛瞪得像铜铃，手里还拿着蓉的一本书。

“小军，别吵了，”我赶紧走上前去，拉住徐军，“你爸喝醉了，别跟他计较。”

徐军转过头看着我，眼里满是委屈和愤怒：“他太过分了，老是对我姐动手动脚，现在还随便翻她东西。”

他爸听到这话，一下子把书扔在地上，冲过来就要打徐军：“小兔崽子，你还敢乱说，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我赶紧挡在徐军身前，着急地说：“叔叔，您别冲动，小军不是故意的。”

徐军他爸被我这么一挡，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狠狠瞪了我们一眼，骂骂咧咧地转身走了。

等他爸走后，徐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一脸痛苦：“我真的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我姐迟早会被他欺负死。”

我坐在他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太担心了，我们想想办法。要不……要不我们找你妈说说？”

徐军苦笑着摇摇头：“我妈？她自己都怕我爸，能有什么办法。”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徐军突然抬起头，看着我说：“我想带姐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生活。”

我惊讶地看着他：“你说真的？可是我们都还小，能去哪儿呢？而且，没有钱，怎么生活啊？”

徐军皱着眉头，想了想：“我不管，我一定要想办法。我不能让姐再在这里受苦了。”

从那以后，徐军开始偷偷地攒钱。他每天放学后，都会去附近的工地捡一些废品卖钱。我也跟着他一起，虽然每次卖的钱不多，但我们都觉得这是希望。

有一天，我们在废品站卖完废品回来的路上，碰到了蓉。蓉看到我们灰头土脸的样子，很是惊讶：“你们俩这是干嘛去了？怎么弄成这样？”

徐军连忙把背后的蛇皮口袋藏到身后，笑着说：“没……没什么，我们就是随便玩玩。”

蓉狐疑地看了我们一眼，走上前一把夺过徐军手里的蛇皮口袋：“还瞒着我，这是什么？”当她看到口袋里的废品时，愣住了，“你们怎么在捡废品？”

徐军低着头，小声说：“姐，我们想攒钱，带你离开这里。”

蓉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她把口袋放在地上，抱住徐军：“傻弟弟，你们不用这样。姐没事的，你们别为我操心了。”

我看着他们姐弟俩，心里也酸酸的：“蓉姐，我们是真的想帮你。徐军他爸太过分了，我们不能让你一直受欺负。”

蓉抬起头，看着我们，眼中满是感动：“谢谢你们，我知道你们对我好。可是，我们能去哪儿呢？而且，我们都还没有成年，离开这里，能做什么呢？”

我们一时都沉默了，是啊，我们想得太简单了，离开这里，谈何容易。

“不过，你们的心意我都明白，”蓉擦了擦眼泪，笑着说，“只要有你们在，姐就觉得很温暖。”

从那以后，虽然我们没有再提离开的事情，但徐军和我还是在默默地攒钱。我们想着，就算不能马上离开，等以后有机会了，这些钱也能派上用场。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们都在慢慢长大。我上了初中，徐军也开始在外面打一些零工。蓉则出落得更加漂亮动人，成了小镇上很多男生爱慕的对象。

有一天，徐军突然找到我，一脸严肃地说：“我听说，有个混混在纠缠我姐，经常去她上班的地方骚扰她。”

我听了，心里一紧：“那怎么办？我们得想办法帮蓉姐啊。”

徐军握紧了拳头：“我不能让那个混混得逞。我今天就去找他，让他离我姐远点。”

我连忙拉住他：“你别冲动，那个混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一个人去，万一吃亏怎么办？”

徐军想了想：“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看着我姐被欺负吧。”

我想了想，说：“要不我们找几个朋友一起去？人多力量大，他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徐军点了点头：“行，就这么办。”

于是，我们找了几个平时玩得好的朋友，一起去找那个混混。当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正靠在蓉上班的商店门口，嘴里叼着烟，一脸吊儿郎当的样子。

“你就是那个天天缠着我姐的混混？”徐军走上前去，毫不畏惧地看着他。

混混吐了口烟，打量了我们一眼：“哟，这不是徐军吗？怎么，带着一群小屁孩来给你姐撑腰啊？”

“你别嚣张，”徐军愤怒地说，“我警告你，离我姐远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