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云硬拉着陈迈这难兄难弟,一块儿向武德进发。
说实话,他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不过好在路上,经过他一番苦口婆心的开导,陈迈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脸上的阴云也散了不少。
“天云啊,万一我这次真的栽了,被踢出局,我就直接辞职不干了。到时候你得帮我跟嫂子说一声,让我跟着她混口饭吃。”陈迈半开玩笑地说道。
“你这家伙,尽瞎扯!赶紧给你老爸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儿,咱们好去投奔他老人家。”张天云笑着打趣道。
陈迈嘿嘿一笑,随即给老爸陈云山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一下情况。电话那头,他还不忘安慰老爸几句,这一通聊下来,竟然花了十多分钟。
“咋样了?”张天云关切地问道。
陈迈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我爸去找梁书记了,可梁书记跟政法那块儿八竿子打不着啊!听说市局新来了个局长,新官上任三把火,老爸还没摸清他的底细,不敢轻易去找他。”
张天云心里暗暗摇头,心想陈云山这回可真是南辕北辙了。去武德不找政法委的严书记,反而去找宣传部退休的老梁书记(雍平的前一任县委书记),这不是自找麻烦嘛!
不过话说回来,也许陈云山和严书记不怎么熟,但不管怎样,也不能这么瞎折腾啊!万一梁书记和严书记不是一路人,那他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天云啊!不管怎样,我还是得谢谢你。你现在在雍平可是风生水起,年轻干部里数你最牛!难得你还能记得我这个兄弟。”陈迈感慨万千地说道。
“你小子啥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张天云打趣道。
陈迈叹了口气,摇摇头道:“现在不比以前了,在官场这个圈子里混得越久,心思就越复杂。说实话,我是真的佩服你!你啥背景都没有,能混到今天这个地步,实在是不容易啊!”
张天云沉默不语,陈迈的感受他深有体会。官场这个大染缸啊,一旦踏进去,就别想再过安稳日子了。
不进则退,时时刻刻都得小心翼翼,特别是像他们这种没什么根基的人。
嘿,麦子!你知道吗?有句老话叫做“心有大志,路自长远”。我这才哪到哪啊,不过是个小小的副科,就像披着县委的马甲在混日子!
你小子也不赖嘛,咱俩同岁,你已经是交警大队的队长了。
咱们这次在武德县得加把劲,最好能调到别的县去,职位不变。
毕竟,不是每个县都像雍平这么复杂,让人头疼。张天云调侃道。
“难啊,难啊!”陈迈叹了口气,但眼中却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仿佛真的期待着能像张天云说的那样顺利调动。
“我算是明白了,还是你小子有远见。当初我就不该留在雍平,外面的世界虽然难混,但至少不用被老爸管着,说不定还能少些麻烦。”
张天云哈哈一笑,拍了拍陈迈的肩膀:“明白得不算晚嘛!”
话说陈云山老爷子,正住在市局旁边的海珠宾馆里。
等张天云和陈迈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两人刚下车,陈云山就迎了上来,一脸关切。
“爸,您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啊?”陈迈快步上前,关切地问道。
陈云山摇了摇头,却快步走向张天云,紧紧握住他的手:“天云啊,什么都不用说了,患难见真情!这个时候你还没忘记我们父子,我真是太感谢了。”
说完,他长叹一声,神情有些落寞。
张天云心里一沉,直觉告诉他,陈云山在武德县这几天恐怕是白忙了。毕竟,陈迈这次惹的祸可不小。
“陈叔,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再聊。”张天云轻声说道。
三人进了陈云山的房间,陈云山亲自给张天云倒了一杯茶。
张天云瞥了一眼,发现陈云山显得有些憔悴,头发也好久没染了,发根处的银丝清晰可见。
“麦子,你去看看服务员给我们开的房间准备好了没。今晚咱们总不能三个人挤一间房吧?”张天云笑道。
陈云山一愣,刚想说“已经开了”,但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即改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