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是个使诈,秦钰也无可避免慌得不行,现在呼吸了外面新鲜空气,又忍不住嘲笑自己。
自己死活不承认,蒋之舟还能把他当做鬼上身给送到牢里?
真是被那变态吓坏了。
零零三没怪他:【无事,正常人都会这个反应,他只是个普通人,到时候多提防一下就可以,别自己吓自己。】
“行。”
秦钰点点头,记在心里。
掏出手机看微信,仍是空空如也没一个消息,实在是让人着急,重新拨过去电话。
大约过了近十秒,总算被接通。
“喂,霄哥,抱歉抱歉,刚刚跟祁厌和孟、和他们在聊一些事情,虽然不关公司也挨不着边,但是没好意思拿手机看。不过,你去哪了,刚刚都没看到你的人影,就连……”
赵天天那端放低了声音,小心翼翼道:“就连祁厌也问你在哪,我没好意思说实话。不过看样子,他是知道你来了。”
“嗯,我当时找你们的时候,跟他不小心对了一眼。”秦钰老老实实告知。
“原来如此,看样子他并不排斥你来。算了不说这些,晚上还有宴会你没忘吧,既然祁厌知道你的存在,就跟我们一起,大大方方的。不过这边人多,光是客套还得一会,你再等等,休息间有西餐或者你去找接待员要点垫吧垫吧肚子。”
听他语气有些急促又偷摸的,秦钰忙让他安心:“好,我知道了。你先顾好自己,我就在门外透口气,不碍事。”
挂断电话,秦钰叹口气。
人生不易,处处有壁。
人家在里面谈笑风生,他在外面看着漫天飘雨苦笑人生。
实属狼狈。
反观原主这本该顺遂有出息的一生,偏偏为了一个男人葬送,真想问他一嘴,到现在仍不后悔?
要是机会给他自己,秦钰都不敢想日后作为成功人士,他那张嘴脸该有多刻薄。
好在等待的时间不是很久,秦钰脑子里那人生画面还没想一半,就见江霖拿着一把伞出来,对上视线,江霖微微颔首。
“谢霄,走吧。”
秦钰站直,却没看到赵天天的身影,问着:“赵总呢?”
江霖“他有事情回家了,估计五六点会过去。”
“过去,去哪?”
“祁厌筹办的,那暗藏心思的晚宴呗,你以为就那么多人挤在这逼仄的会堂,讲两句话就好了?”江霖笑笑,语气里满是嫌弃:“这种低调的事情,他祁厌可从来不做。”
“行,明白了。”
换而言之,在这体会不到某人的豪。
江霖打开伞,为他撑着。
“谢谢。”伞不大,堪堪能挡住两人各一半的肩。雨滴打在伞面上,响声沉闷,余光瞥见江霖把大半往他身边倾斜,有些不自在地道了谢。
江霖嗯了声,算是接受。
江霖看着也瘦,但个子还是要比秦钰高一点点,两个人也算是挤着走完一段路。
站在出口处,找门口保安帮忙把车开来。
“你能开车不,要不我来?”秦钰钻进副驾驶,接过他手里的伞,套了个塑料袋塞到车门储物槽里。
看了眼江霖,仍旧担心他的头痛。
即便已经很多天过去了。
但,万一呢?
他还是需要为自己的生命安全,负责。
“不用,我没事,真有什么事你再换我,祁厌住的地方又不偏不远,要不了多久。”
“好。”秦钰点头,系好安全带坐直。
一路上,除了秦钰肚子有点饿的抽抽,路过一所学校前的路边摊,看着还没来得及撤走的拌面摊。
急吼吼要了一份,又匆匆护着怀里的饭奔向车里,快速解决掉。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幢别墅前,停车区很大,江霖找了个离门口近的,停下。
秦钰看着与之前所待过的浅水湾颇为相似的布局,一时间晃了神。但这一看就不是他睡过的地方,因为来的路况不对。
“还早,估计祁厌和身边的那位还没到呢。是直接进去,还是在附近找个地方先待会?”
江霖打断他的神游,握着方向盘偏头等着回话。
秦钰摇头,拿出伞打开车门,边撑伞边道:“来回跑太麻烦了,还下着大雨,先进去吧,就当几个小时避雨了。”
“行。”
秦钰关上车门,又转到驾驶车门接江霖下车。
出示邀请证件,门外的保安们才给他们开了那通道。还没走两步,身后的一辆车驶过来,直直跟在后面。
两人侧身看去,是一辆熟悉的布加迪。
篱笆围墙里的长路,本来还觉得宽敞,但车子逼来,尽显拥挤。
见挡了路,江霖扯着秦钰旁边退了半步。
布加迪驶过身侧,透过并不完全隔绝视线的车窗,秦钰只看到那张坚挺无比,帅到让人窒息的侧脸。
副座上是孟小宇,似是看到了车外的两人,他偏过身子拍了拍祁厌的胳膊。
大概能猜到说了什么,祁厌只是微微侧头,目光在接触到秦钰面上的时候,仍是不带一点波澜,很快移开。
车子也随之快步驶去,秦钰还怔怔地望着那个方位,仿佛刚刚的对视只是一场幻觉。
心里又有什么东西在噔噔作响,秦钰摁下那异常的躁动,暗骂一声与江霖继续往里走。
路确实很长,秦钰是早就见识过的。
但里面毕竟是祁厌的私宅,他们这些外宾车子还是没理由进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