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归梵脸上漾起一抹笑容,眼睛弯弯的。
流浪小狗的尾巴摇得更欢快了些。
“哥哥,那个排骨我帮你做吧,椒盐排骨可以吗?”
她一直对今晚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心里总觉得愧疚,哥哥在家做饭给她吃,受伤带她去医院,她骑电动车把他的车刮花了也没说什么。
而她却在背后说他坏话,还威胁要告诉傅叔叔。
想想真是过分。
愧疚之心一起,人就会想做点什么去弥补。
傅行深听见这话,有点意外:“你会做饭?”
“当然了。”楚归梵拿起排骨走向洗菜池,“我和妈妈住在港城的时候,大多时间都是我照顾她。”
傅行深跟上去,她把排骨倒进碗中,加清水和面粉清洗血水,手法娴熟,看得出是正儿八经下过厨房的。
“为什么要搬走?”
楚归梵抬眸看了他一眼,把血水倒掉,小声说:“这里有很多讨厌的人,总来打扰我和妈妈生活。”
她的事他从周惊寒那里听到过一些,不过大多语焉不详。
傅行深挑眉,“你奶奶?”
“嗯。”
周云山去世后,她和妈妈在原来的家里住了几年。
刚开始的几个月很难熬,楚归梵才七岁,尚处在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年纪。而楚令秋沉浸在丧夫的悲痛中,整日里郁郁寡欢,根本没心思照顾她。
幸好家里的阿姨忠心,一直不离不弃,加上楚归梵的两个堂哥时常探望,生活才慢慢恢复正轨。
平静的生活过了两三年,直到有一天,楚归梵的爷爷周泰突然生病去世,周家大乱,往日里和谐的家族一夕之间翻了脸,他们撕掉伪装,露出獠牙,像草原上闻到尸体气味的鬣狗,争权夺利,纷争不休。
本来这些事情都和她们娘俩无关,奈何孤儿寡母,身负周云山留给她们的巨额遗产,实在惹人注目。
最重要的是,楚归梵继承了周云山百分之十八的集团股份。
稚子抱金过市,诱惑实在太大,轻易惹起滔天贪念。
楚归梵低头给排骨调酱料,说道:“我十岁的时候,有一天放学回家的路上,奶奶派人把我接回了周家老宅。”
说得好听点是接回去,其实是半路上绑回去的。
“然后....”说到这里,她强行压下眼中泛起的酸意,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变调,平静道,“然后,接下来的两年多时间里,我很少有机会能见到我妈妈,除了中元节前一天。”
现在想想,楚令秋的抑郁症大概也是那两年有的。
这么做的原因无非就是逼她们交出股份,对于这种手段,傅行深心里门清,沉默了会,他问:“为什么是这一天?”
“那天是我爸爸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