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的捕快们在案发现场忙得焦头烂额,那棵挂过尸体的树下,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景惠帝看着京兆尹呈上来的折子,伸手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头部。
他眼神一凛,沉声质问:“永安郡主说礼部侍郎会死,这礼部侍郎就死了。难道永安郡主的嘴开过光?京兆尹办事不力,竟想着往鬼神之事上推诿,这差事办得可真‘省心’!”
景惠帝眉头紧皱,将折子狠狠甩在桌上,“朕要的是真相,不是这些神神鬼鬼的胡言乱语。若再查不出个所以然,京兆尹,你要为今日这荒唐之举付出代价!”
京兆尹伏在地上,头埋得更低,颤声道:“皇上恕罪,实在是永安郡主有奇能在身,能知过去与未来。永安郡主不仅医术精湛,玄术也造诣颇深。这在京城,都是人尽皆知的!”
景惠帝冷笑一声:“哼,奇能?朕看是妖言惑众!若她真有这般神通,朕的江山还要不要?景国律法何在?人心何在?”他怒目圆睁,眼中似有火焰在燃烧。
“皇上息怒,可那礼部侍郎之死,实在蹊跷,现场毫无头绪,只有郡主曾有预言礼部侍郎一定会死,臣等也是一时糊涂。”京兆尹额上汗珠滚滚,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糊涂?朕养你们不是让你们犯糊涂的!不管有何隐情,都给朕用实打实的证据和线索去查,若再拿郡主当借口,朕绝不轻饶!”
景惠帝猛地站起身来,龙袍一挥,尽显帝王之怒。
御书房内,景惠帝在房间内不停地踱步。
高公公看着景惠帝一脸严肃的样子,满怀关切地问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景惠帝叹了口气,沉声道:“这个温锦真是个不省心的。一个女儿家,不在家里做女红,习诗书。偏偏女扮男装去医馆替百姓诊病。若是诊病踏踏实实的给人看诊倒也罢了,偏偏还学那些江湖术士,用鬼神之说惑乱人心。”
高公公眉头一皱,“皇上,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都说子女肖父,温丞相品性高洁端正,不可能将郡主养得如此不知分寸。”高公公说完,微微垂首。
景惠帝冷哼一声,“丞相虽品行高洁,但唯独对这女儿宠溺有加,也许是平日里疏于管教,才让她这般肆意妄为。”
“医馆本是济世救人之地,如今被她闹得乌烟瘴气,不少百姓受她蛊惑,深信鬼神之说,长此以往,国之根基必受动摇。”
高公公忙道:“皇上息怒,您与其在这里猜测,倒不如宣郡主进宫,仔细地盘问一番。就算是斥责或降罪于郡主,也要让郡主明白她错在哪里啊!”
景惠帝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当初一时心软,将她许给阿寰是对还是错。罢了,宣永安郡主进宫。”
景惠帝派人将温锦召至宫中,温锦踏入大殿,行礼之后,神色淡然地站在一旁。
景惠帝看着御案上的折子,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温锦此时眉眼弯弯,一脸兴奋地望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