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明被解开后立刻爬下床。
他不想玷污她睡觉的地方。
刚才被夏为仪灌了很多水,他此刻有些涨得膀胱疼,跌跌撞撞走向旁边的耳房,里面准备好了一切他可能用到的东西。
……
“陆公子,换洗的衣服奴婢放在外面了,有什么需要的,你再唤奴婢。”
丫鬟将换洗衣物放在耳房门口,听到里面的人应了一声才默默退远一些。
公主这些男人比闺阁小姐还害羞,不喜欢人贴身伺候。
陆景明等丫鬟走了才围着澡巾靠近门口,确认外面没人才拉开一条门缝,飞速将东西卷进去。
锦屏站在对面的回廊下,只看到一道残影。
她不禁撩起一点袖子看了看自己手腕。
刚才那条胳膊好白。
陆景明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出门后扫视院子一圈,朝最近的丫鬟问道:
“敢问公主在何处?陆某得她所救,想要当面道谢。”
那丫鬟神情古怪,嗫嚅片刻回他:
“公子去前院吃些东西吧,公主还有些事要处理。”
陆景明没多想,丫鬟领着他去前院,接着上了些菜肴,都是清淡口味的。
动筷之前,他想起什么,问了丫鬟今天是哪一天,对方一回他才知,自己竟被关了三天。
中途第一次清醒时,他一度以为是靖王干的,目的是要逼迫自己为他办事,没想到……
是把他送到公主的床上。
不堪回首的画面又涌出来,他脸上闪过一丝懊恼,眸中更是无尽羞赧。
……
用过饭后,他又等了一会儿,夏为仪终于来了。
她穿着一身浅紫色香云纱,两臂间搭了条湘妃色披帛,仪态万方,雍容高贵。
“草民参见公主。”
回过神,他便要行跪礼。
“公子无需多礼。”夏为仪开口制止他,“陆公子因本公主受累,便免了这些礼数吧。”
说着,见他还要跪,只好弯腰将人扶起。
陆景明被她碰到身体抖了一下,忙后退几步,弯腰拱手一气呵成。
“先前不知公主身份,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公主恕罪。”
见他局促不安,夏为仪掩唇偷笑。
“公子待人温和有礼,又谈何得罪,快请入座吧。”
她径直走向上方的软椅,待她坐下,陆景明才敢入座。
“陆公子现在可好些了?”
入座后,夏为仪主动问起他的情况,陆景明本以为这样尴尬的事二人应该默契避开,没想到她轻飘飘问出来了。
只得硬着头皮回答:“多谢公主体恤,已经大好了。”
怕她又问起,一答完他便立刻将话题引到生意上去。
二人又聊了半个时辰,见天色晚了,他才起身告辞。
生意人都忙,被裴恒之抓的这几天还不知耽误了多少事,她也不多留,让人安排了马车送他回去。
出府后,陆景明想起什么,抬头看了眼牌匾。
“平阳公主……”
他呢喃一句,原来她就是平阳公主,清宁表妹的准舅母。
……
“公子,公子,你可回来了。”
回到京中才置办的宅子,府中小厮如同见了救世主一般哭喊而来,身后还跟了几个掌柜和他几个一起跑生意的朋友。
他心中顿觉不妙,沉声问:“发生了何事?”
众人表情凝重,沉默片刻才将这几日的事悉数告知。
原来,他消失后的第二日,一批从西域运回来的东西被沿途的官兵扣下,说他们的官府文牒不合手续,有走私之嫌,将他们的人和货全部扣押了。
此外,还有几家铺子,被以漏税名义查封,掌柜已经被带走,他这个老板自然也不能幸免。
“公子,这几日我们四处找不到你,以为你是被他们抓走了,好在你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