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维斯·阿贝为秋岑简单讲述了一下祭司辨认身份的谜语。
这种谜语是用远古格尼丝语说的。
对方说出两个或多个古格尼丝语单词,拼凑在一起之后猜出这组单词的含义;
多次进行以后,将这几组单词的含义放在一起,就可以知道谜语的答案。
虽然说起来感觉格外简单的样子,但古格尼丝语……
自己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完全看不懂他们的文字,甚至连通用语都无能为力。
…如果有一个人能把上面的话念出来,那么自己是不是一样能听懂了呢?
可是能给自己念出来的人。
骑在骆驼上的秋岑望着茫茫沙海发着呆。
向埃尔维斯·阿贝接取完他的委托以后,秋岑没有接受祭司的简单包扎,而是提着那一袋子沉甸甸的“慰问金”直接走了。
即便在一览无余的沙漠里没有看到追踪自己的人,但难以保证在喧闹的郊区中会不会有人跟随。
如果接受了包扎,一个明显的伤口就在那里,这就无异于直接告诉他们,“我刚刚发生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而且秋岑发现,即便自己受到攻击,但是身体本身是不会留下伤口的,身体机能也不会因此恶化。
只会象征性地喷出血液。
所以就会发生很恐怖的现象:如果自己生命值足够多,他人在自己的要害部位来了一刀,喷出的血液就像泉水一样,结果自己还像个没事人到处乱跑。
秋岑也不想让祭司发现这个。
因为连自己都难以琢磨清楚,又怎么能跟别人去解释。
不过校服上面也都是血…。
“昆廷,你有没有多的衣服?”秋岑朝着骆驼前面问道。
“有,你换一下吧,就在你左脚边上的那个盒子里,有几件防沙的蓑衣。”昆廷头也不回地说道。
“不是蓑衣啦…我要把这件衣服换掉,蓑衣穿在身上很难受的。”
“将就一下咯,我又不是织布匠……”昆廷迟疑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哦对了,现在已经下午了啊,村里的织布匠不是说披风下午就出的来。”
“嗯?!”秋岑自己都差点忘记了,“快走快走!”
说完,他就把蓑衣披在了肩上。
回程的时候,太阳正值最为毒辣的午后。
即便是长日游走在大漠中的昆廷,也迫不得已地披上了用以防晒的蓑衣。
当村镇的影子开始在视野的尽头若隐若现时,昆廷加紧了缰绳。
库巴也像是想要急忙躲在阴影中一样,踏着足蹄朝着村镇慢跑过去。
…………
到了村镇过后,秋岑支付了昆廷剩下一枚银便士后,便与昆廷分开了。
昆廷牵着骆驼去周边的绿洲饮水,秋岑则是先去了织布匠那里,拿到了自己订制的披风,换下来的蓑衣暂时放在了多恩家里,嘱咐帕姬看到昆廷时把这个交给他。
亚伦和玛克辛,也就是他的母亲仍然没有放弃上山采药的念头,午餐后就背着竹筐,在路边搭了一个顺路商人的马车上了山。
秋岑倒是没有见到杰罗姆的身影,帕姬说他在二楼的房间里休息。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有些适应这里的生活了。
仅仅只是一天里,就发生了过去从未想过的事。
他在多恩家门口驻留了一会,仔细地翻阅了一遍杰罗姆给的地图。
写满石墨的地图上并没有“阿莱妮丝神殿”的位置。
他又回到了织布匠那里问了问。
午间的市场远比早晨热闹。
在来往的人群一侧,坐着一个胡须修长的老人。
老人身旁的木架上摆放着几张丝绸和帆布,上面的染料已经干滞许久了,显然摆放了一段时间。
另外一侧的木架是空的,中间横着的铁杆上还有天蓝色的驳印。
老人带着一顶酒红色的渔夫帽,阳光就被挡在他的帽檐外,在阴影中本该舒适的眼睛现在眯在了一起,憔悴中带着忧色。
老人浑身无不充满了岁月的痕迹,却唯独一双手,皮肤上虽然有些褶皱,却仍然光滑无比。
他就是织布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