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厉害吗……”
“当然很厉害了!而且……你头凑过来一点。”
后者凑到了前者身边。
“据说啊……这个旅者在神殿里接下了大祭司的“审判”,最后还安然无恙地出来了,那个大祭司想拦住他,整个神殿里的神侍都倾巢出动了……”
“神侍你知道不?就那种个头很大,身高七尺(指英尺)的大块头,手臂有你大腿那么粗的那种,整个神殿里几十个神侍啊!都那么可怕的!”
“但是他最后安然无恙地走出来了!你觉得可不可怕……”
“……比务长说的还要吓人啊……”
右边的士兵忍不住瞥了一眼监牢里的秋岑,后者正低着脑袋,潜藏在眼窝里的双眼此时覆满了阴影,但士兵感觉得到,阴影里正放射着某种寒芒。
他不住地打了个寒噤。
“而且啊,那天神殿外一下子围满了一整排的士兵,都是城区的务兵,比咱们乡下这里的强到不知道哪去了,几十号人堵在那,就为了他开道啊!”
左边的士兵也在悄然间斜眼看着监牢里的秋岑。
秋岑注意到了对方的目光。
“没那么夸张,小兄弟……不过我能感觉到你的同伴正战栗不已。”
监牢里的秋岑突然开口道,声音低沉中厚,又因为体力不支有些飘忽不定,听起来就像是恶魔的低语。
“……啊?你醒了?……来人啊!来人啊!……威尔斯,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叫务长!”
“喂——喂,喂,他关在牢房里,出不来,你怕什么?”
被称为威尔斯的男子留在原地,刚想要伸出手去挽留逃跑的同伴,对方就已经消失在了走廊的黑暗里。
见到自己的搭档仅仅因为对方的一句话就吓成了这样,威尔斯有些无奈。
“威尔斯——是吗?”
那个监牢里无力的声音再次说道。
“您应该忘记我了,但我们又见面了。”
威尔斯走到监牢前,一只手扶在了栏杆上。
“抱歉……”秋岑笑道,“也许你很有名气,但我真的记不起来你是谁了。”
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的声音有些耳熟,可他身着的也是务兵的制式服装。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这些天来,他见过太多穿着同样的盔甲的人,大部分无不都被他轻易杀死了。
想到这儿,秋岑自下咽了口口水。
如果没有那个系统压制了自己的情绪,他可能在砍出第一刀鲜血飞溅的时候,就因为心悸而无法砍出第二刀了。
“哈哈哈哈哈哈,没事的。”威尔斯摆了摆手,满不在乎的样子,“之前在仓库的时候,我们见过一次的,您想起来了吗?”
“啊……那个时候的那位,就是你吗?”
“是的,我还以为您已经忘记了呢。”
那天因为在仓库里,而对方又身处于逆光处,秋岑实在没有看清对方的长相。
不过声音的确有些相似。
他想来做什么?
来嘲讽自己,或者是借此机会向皮耶罗举报自己,然后洗蜕他也参与了药草盗窃的关系,以此邀功?
……或者。
“那天在仓库有动静以后,整个仓库就被重兵把守了,别说拿一些药材走,就连进去都不行,还是多谢您的出现了。”
“啊,不客气,”秋岑顿了顿,“你有没有办法让我出去?”
“我就想跟您说这个……”威尔斯四下环视了一圈,身体凑到了铁门边上。
“钥匙不在我这儿,那个小兄弟也没有,钥匙被保存在队长身上,他应该马上会来——”
“队长,那个务长说的魔鬼,他醒来了!您快来看看!”
远去的那个务兵的声音重新出现在了走廊里。
“你看,他这就来了。”
威尔斯刻意控制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