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缨对着镜子看着,明明是自己,可已经完全换成了沈夫人的样貌。
刀雀回道:“王妃谬赞了,都是些江湖上的小把戏,不值一提。”
“哪里,”宋云缨好奇心一出来,“赶明儿你也教教我。”
刀雀点头,“是。”
朱鸣尘在一旁打趣道:“嫂子,你们这身装扮,只怕连沈国舅的亲娘都认不出来。”
“去你的,别乱说。”宋云缨又打量着独孤羽,给出建议,“王爷,我觉得你再驼一驼背会比较像。”
独孤羽照做,低眉处,正好对上她的眼睛,“这样?”
她扫扫他的衣领,“嗯。”
朱鸣尘不禁抖了一抖,“你俩看着彼此张这个样子都能秀起恩爱,我真是服了。”
宋云缨莞尔一笑,“好了,时间紧迫,我们尽快出发吧。”
于是,两人带着备好的银票,快马加鞭朝着清河州赶去。
清河离京城相隔百里,宋云缨和独孤羽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勉强到了清河县的边界。
寻得一处客栈投宿。
“今日客房满员了,你们另投别家吧。”小二直接下了逐客令。
宋云缨打听过,方圆几十里只这一家客栈,于是拿了锭金子道:“还请你们掌柜通融一下,还请行个方便。”
“你给个金山也没用。”小二说着要关门。
独孤羽一伸手把门抵住,腰间的玉佩在月色下明晃晃的,“小哥,我们从京城远道而来,人生地不熟的,只留宿一晚,再差的房间都可以。”
“京城来的?”小二这才打开门缝,细细端详了二人,“你们是官还是商?”
宋云缨道:“经商,此次来清河是跟陆家谈生意来的。”
“哦……”小二神神秘秘地说道:“最近咱们清河不太平,好多当官儿的孩子都被绑票了,最近来了好几拨找孩子的。”
宋云缨故作惊讶,“竟有此事?”
“可不是嘛,现在大家都人心惶惶,生怕哪天灾祸就降临到自己头上。我劝你们还是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宋云缨心中一动,面上却不显,“原来如此,多谢小哥提醒。我们还是决定留下,毕竟天色已晚,再赶路也不安全。”
小二见状,也不再多劝,“那好吧,还剩一间柴房,你们凑合一晚。”
“有劳了。”宋云缨递上金子。
小二收了钱,态度好了许多,“跟我来吧。”
三人跟着掌柜来到柴房,很是简陋,一张单薄的木榻,四方的木头桌子,角落里的干草垛,再无其他。
小二走后,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柴房。独孤羽走到门口,仔细检查了门窗,确保没有疏漏。
“你先休息,我守夜。”独孤羽对宋云缨说道。
宋云缨不推辞,躺在了木榻上,然后问独孤羽,“咱们不是说好,此行要低调隐秘。刚才,你怎么自爆是京城来的?还把玉佩都露出来了?”
独孤羽笑笑,“因为这是家黑店啊。”
宋云缨一惊,“黑店?”
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她捂着嘴,“你怎么知道?”
独孤羽一一列举——
“小二说此店满员,可车棚中并无车马,这是虚张声势。”
“再者,此刻正是用晚饭之时,可厨房并没起炊烟,证实了根本没什么客人。”
“还有,你见谁家做生意,腰间藏着短刀?那小二鞋底沾了血,显然是练家子。门口的草垛上挂着一缕盘云绣样的缎子,是西南进贡的料子,父皇只赏过几个宠臣。”
短短的时间,他竟观察到这么多。
“你说的宠臣,难道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