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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秦素梅带着一个包袱上了门,彼时虞溪晚正躺在院子躺椅里闭目养神,怀中抱着小春,好不惬意。
秦素梅先是跟站在不远处的鹿云松见了一礼,然后搬了门口的小板凳坐在了虞溪晚的旁边:“我以前不懂,为何那些儒家大能都说想要过田园生活,现在看看你倒是有些懂了,原来即便在村里子,生活中也不一定只有男耕女织,你的生活,确实很让人羡慕。”
虞溪晚的脸在太阳下多了些暖意,他抬起眼睫,看了一眼秦素梅,语气不善道:“你来干什么?”
“你在生气?”秦素梅有些惊讶:“昨日我来见你时,鹿大哥说你还在睡觉,还问我宴席上的清酒是不是有问题,当时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是骇人,可仔细看来又有几分胆怯,我就猜想是那酒让你们出现了问题。”
“现在来看,我的猜想是对的,但我还是跟你道歉,是我的错,我们祭祀宴席上的酒分为两种,一种是没加肉豆蔻的,一种是加了的,这种加了的,一般都是给年轻小夫妻喝的,当时我想着你们和小夫妻也没区别,就给你们拿了这种。”
虞溪晚表示很不理解:“祭祀这么重要的场合你们喝这种酒?”
“我们祭祀求的不单单是风调雨顺,还有人丁兴旺,祭祀当日喝这种酒,更容易得子。”
“迂腐!”虞溪晚坐起来一点,面上看着正常,实际脑子里还是一团乱。
秦素梅托着下巴看着他:“但是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生气?你不是说你和鹿大哥情投意合吗?那这酒应该是为你们助兴才对。”
虞溪晚嗤笑:“我们都情投意合了,还需要这东西来助兴?”
“你是觉得你们的感情被药物牵引了?”秦素梅皱了皱眉:“你要是这么想的话,大可不必,肉豆蔻虽然有些催情的效果,但它影响不了人心,如果你和鹿大哥不是真心喜欢,根本不会受它的影响。”
虞溪晚缓慢的转过头:“你说什么,真心喜欢?”
秦素梅点头:“对啊,那只是一味药材,不过说一点都没影响,那是假的,但它不是恶意的影响,如果你和鹿大哥不是真心喜欢,即便喝再多的酒也是没用的。”
虞溪晚怔怔的望着秦素梅,眼神空洞且迷离,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呆愣了好一会儿,他才问:“两个没有感情的人,喝了这酒也有可能会出错的吧?”
秦素梅想了想,否定说:“据我所知是不会的,其实之前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有一个郎君看上了我们这里一位姑娘,但那位姑娘并不喜欢他,郎君苦苦追求无果,偶然间听说了清酒的功效,便找机会灌了那位姑娘很多酒,但他并没有成功。”
“那位姑娘始终坚持自心,我记得她酒醒后说过,在醉酒期间她十分难受,但她心里记得,她不喜欢那位男子,她的全身都在抗拒,所以说,这酒并不能影响人心,只会让人看清自己的内心。”
虞溪晚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思绪在这一刻全部乱了套。
照秦素梅这么说,他与鹿云松发生的这一切,是因为他心悦鹿云松。
怎么可能呢?
他又不是鹿云松什么都不记得,他明明知道他与鹿云松是仇敌,他们两个迟早会刀刃相向,他怎么可能会喜欢鹿云松?
就算昨日之事是他自愿的,那也是他贪图鹿云松的身材,决不可能是因为他喜欢这个人!
“你怎么不说话?”见虞溪晚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秦素梅更加觉得奇怪了:“难道你们出什么问题了?”
虞溪晚的目光瞥过来,良久才开了口:“你觉得什么是喜欢?”
秦素梅眼睛转了转,还是看不懂虞溪晚的意思,便跟着内心回答道:“喜欢应该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没有理由,没有起始,说来就来了,它能让你开心,也能让你难过,不过我觉得辨别是不是喜欢一个人的办法,就是在你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扪心自问,这时候你想的是谁。”
虞溪晚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时候他想的,只有一人。
鹿云松。
可他怎么会喜欢鹿云松?
虞溪晚不相信,也不认同。
他将自己摔回椅子中,有气无力的说:“我想自己单独待会儿,你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