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西落,不少店铺都关了门,陈潇把酒楼的门锁好,想要快点找到木匠把修缮的任务给完成。
可惜,大多商铺都关了门。
集市上挂有招牌牌匾的商铺并不多,如果不开张很难辨认是什么店铺。加上天气炎热,很多店铺外都加了一层帘子,难以在外面窥其全貌。陈潇逛了一圈,都没有收获。
本想找个人问路,结果百姓都跟躲瘟神一样躲着陈潇,唯恐避之不及。
看来在集市开枪那事,引起了很不好的影响。
“小伙子。”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妇人主动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顶草编的帽子。
还没开口,那老妇人就把帽子硬塞到陈潇手上。
“真是太谢谢你了,替大伙儿除了一害。”她的牙齿有些稀松,说话不太利索,吐字还算清楚。
听到对方提到击毙沙老六的事情,陈潇心中涌起一股欣慰。
“没事的,大娘。”
“这帽子……你拿着。”老妇人看起来很高兴,眼角的鱼尾纹非常深。
低头瞧了瞧,这手工编织的帽子十分粗糙,陈潇并没有露出嫌弃的神色,从物品栏里取出了一锭银子,塞到老妇人手中。
“大娘,您编这个也不容易,帽子算我买的,”
老妇人执拗不过,还是接了过去,有些语重心长地看着陈潇:“小伙子,你是个好人呐。”
好人么?
如果好人总是备受折磨,我宁肯当个坏人。
“你放心……沙老六的尸体,乡亲们丢到乱葬岗了。回头要是官府问起来,大家不会乱说的。”
陈潇心头再度涌起一股暖意,偷偷丢了两锭银子在老妇人罗裙前的兜里,起身准备告辞。
老妇人见陈潇离开,挥手告别:“乡亲们挺感谢你的,就是有点怕你,别放在心上。”
“嗯。”
如今夕阳落下,天色黯了下来,找寻木匠的事情只有延到明天了。
回到同贵客栈,见玉娘趴在柜台上,两眼无神。看样子,她还没从之前的经历中恢复过来。
听到有人跨进店内,玉娘抬头一瞧,顿时有些慌张地别过头去。
“我……你还回来做什么?”
陈潇都怀疑自己听错了,看向玉娘的侧脸,说得理直气壮:“我住这儿啊,为什么不能回来?”
“那个……谢谢你。”玉娘的声音细若蚊音。
“啊?”陈潇没听清,朝前走了两步。
玉娘见陈潇上前,开始朝后挪。
见此情况,陈潇停下脚步,知道玉娘因为集市那事儿对他还有些惧怕。
“沙帮的人我全解决了,以后好好做生意。”
转身走向楼梯口,一阵香气从后院飘来。这让陈潇停下脚步,掀帘去了后院。
后院的厨房上空,升起袅袅的炊烟,一股诱(防和谐)人的肉香飘在空气里。
木门是敞开的,刚走到门口,就能感受到屋内的高温。
张扬身着一件素色麻衣,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他拿着根长管子,对着灶里吹气。灶上摆着一个圆罐子,咕噜噜的,这肉香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看到陈潇完好的回来,张扬以为他没去找沙帮麻烦,咧嘴笑了笑。
“张哥,这什么东西,好香啊。”
陈潇除了昨晚喝鸡汤吃鸡肉外,是滴米未进,这肉香很快把他那股食欲给勾了出来。
“这是雉羹,要来一份?”
雉,就是野鸡的意思,这是陈潇在以前世界没吃过的东西。
“麻烦送一份上来,记我账上。”
“好勒。”张扬给灶里填了根柴火,随口一问:“你下午哪儿去了?”
“没什么,就忙活着打扫下铺子,明天再找木匠修缮下。”
“你在咱们坊买了铺子?”张扬取下布巾,擦着脸上的汗水。
“嗯,街尾那家酒楼现在是我的,准备修缮一下。谢了张哥,回头有事再找你。”
“好。”
瞧着陈潇离开的背影,张扬咂吧了一下嘴巴,隐约觉得不太对劲。
等等。
街尾的酒楼?
那不是沙帮的地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