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上下几乎都不想离红鸾太近,害怕被她记住了然后被圣女殿挑,最后不得不送一个孩子去圣女殿。
唯独一个叫卢愿儿的小姑娘不怕她,这几天老追在她屁股后面喊她小姑姑。
卢愿儿是最小的姑娘,也是卢大老爷嫡亲的大孙女,在家里很受宠,哪怕家里人都害怕红鸾,她还是坚持同红鸾讲话。
“愿儿不怕跟我讲话后,会被欺负吗?”红鸾问道。
卢愿儿摇摇头:“他们怎么会欺负我呢?我可是最大的姑娘!”她笑得十分灿烂。
看她的这副笑容,红鸾心里的一点儿惆怅也逐渐被化解了。
“红鸾,要启程了。”
就在红鸾准备同卢愿儿再说两句的时候,卢谨走了进来。
“六叔。”卢愿儿跳下凳子施礼,卢谨点点头,并未太多寒暄,而是看向了红鸾。
“愿儿,我先走了。”红鸾想了想,最后还是说道,“我们。”
卢愿儿不太懂红鸾为什么这么说,她只是懵懂地点点头,挥挥手送他们出门去。
东黎京城,消息传回来说红鸾和卢谨由于遇上了剿匪的官兵,所以勉强死里逃生。只不过红鸾伤势过重,此时不仅陷入昏迷,同时高烧不退,卢氏正在遍访名医想办法留住她的性命。
长孙信捏着朱谦送来的信,周身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气场。
如果,如果他还能再多点儿权力就好了,这样就可以留住她,保护她了。
长这么大,他第一次生出这样的想法来,他第一次对曾经嗤之以鼻的‘权力’有了想要争取的渴望。
小时候,他因为没有权利傍身,被人接回京羞辱一番时,他反击了却只落得个差点儿饿死街头的下场。
长大后虽然有兵权,但朝中仅自己一人,孤立无援,他连求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姑娘都做不到,甚至还要被赐婚一个他打败的国家来联姻。后来,又因为没有这些,皇帝甚至不屑于听他的话,在他提出反对意见的时候,连搭理都不想搭理他。
他突然感觉,那些所谓的少年战神的称号,亦或是不败的战绩,在皇帝眼里都不算什么,因为东黎总归有人出战。即便武将再凋敝,这个几百年的国家,在现在的皇帝眼里,都是一方霸主。
既然都想争一争,那为什么他不可以分一杯羹呢。
长孙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吩咐人从柜子里掏出那身从来都没穿过的朝服,站在朝服前发呆,一直以来,他都拒绝穿这身朝服,虽然也按时点卯,但比起长孙令和长孙安,他随意了不知道多少倍。
次日,在红鸾和卢谨的马车走出东黎地界的时候,所有朝臣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因为大殿内出现了一个从难得的身影——穿着皇子朝服的长孙信。
他站在四皇子长孙令的身侧,那里曾经是七皇子长孙安的位置。
其实在他和长孙令之间,隔着三个皇子,但另外两位皇子由于母妃出身不高,久居宫内且无任何功绩在身,所以也是从不上朝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