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长孙信这样一身打扮的出现，着实如同平地惊雷，大臣们纷纷议论起来。

说实话，皇帝见到这副场面也很惊讶。

往常那个位置上，他看过去其实也就三个人——大皇子长孙魄、长孙令和长孙安，如今第三个位置换了个不眼熟的儿子，他顺眼看过去的时候，莫名有些不适应，以往即便长孙信来了，也多是混在刑部的人里头，极少会站在最前排。

长孙信要的就是这个不适应。

皇贵妃和皇后、沐贵妃的事情，他多少也能猜到一些。如今沐贵妃的儿子失踪，皇后的儿子身边杵着一个昔日手下败将的儿子，不知道这后宫又该有多热闹。

由于立储暗潮，皇后和沐贵妃怎么说也不可能称得上和睦，两人见面不打起来就算是很给皇帝面子了。

所以这一出戏，也如长孙信所料，沐贵妃砸烂了雍华宫的所有东西。

“诚则，你这一招算是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啊。”朱谦笑着走进长孙信的书房。

“当年害我母妃的时候，她们可没有一点儿手软。”长孙信冷笑。

朱谦在他书桌边看了看，见他是要写信给皇伯伯的旧部，挑眉问道：“你今日这一表态，恐怕立四皇子为储的折子，要雪花般飞向圣上的案头咯。”说完，并不着急等回复，而是坐在了一旁的桌边，自己倒了杯茶。

长孙信写完手里最后一封信，才看向朱谦：“这岂不是正好，我这么一个看起来羽翼未丰的皇子本来不足为惧，但是我总在后紧逼却也不是个好事。所以，排在前面的人，才会纷纷开始亮底牌，互相打个你死我活。”

他说到这里，把几封信递给暗卫：“毕竟，在他们看来，迅速决出胜负，吸收败者的资源，再来针对我这个后来者，比先花些功夫团结另一个对手来共同针对我，再互相决斗，要更为迅速和稳妥。”

可惜当年把他挤走的，是那两人；如今摸不清他有多少底牌的，也是她们。

这算不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呢。

朱谦看着长孙信的背影，挑眉轻叹了口气。他一时也拿不准这到底是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们荣国公府算是晋王旧部之一，也就是长孙信的皇伯伯的旧臣之一，听说皇帝当年登位的过程时分惨烈，鲜有人知还有一位有力的竞争者——晋王。

如今能够团结晋王旧部的有力理由，就是晋王没有孩子，长孙信作为半个养子一般的存在，加上他的生母琮皇贵妃是晋王妃的嫡亲姐妹。

只不过，一个流有异国血脉的孩子，并不是立储的好人选，这个理由又可能会让长孙信被不少人拒绝。

踏出东黎地界后，借路西周，红鸾和卢谨很快就进入了北凉地界。

北凉的国土常年被冰雪覆盖，雪原上四面都是一望无际的白色，不熟悉的人进入这里，被困到饿死也是非常常见的事情。

但是红鸾对这些是有记忆的，凭借着一些引路的信号标和她的记忆，二人迅速到了北凉的一个小城。

雾雪城的城主是乌泽家旁支，听到了望台的人说看到了红鸾和卢谨的车，就迅速带着人出城迎接。

“恭迎圣女。”城主在红鸾下车的时候，带着一众守城的官员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