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好好的铺子莫名成了别人的。
张振海赤红着眼睛冲着小厮咆哮:“还不去把那个孽障给我拎出来!”
好好的铺子莫名其妙进了当铺,还只当了五百两银子。
那就算了,五百两银子还不起,成了死当。
这事传出去都让人觉得丢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老张家要完了呢。
当铺掌柜笑嘻嘻地说:“张老爷,您瞧这事该咋办?”
做生意也难,哪怕再怎么小心,也少不了得罪几个对头。
这当铺后头的人,摆明了和张家不对付,掌柜也是故意等到五日后才来张家通知送信的。
张振海不算是大奸大恶之人,办事也按明面规矩来。
他让丫鬟把茶水和点心一起端上来,说道:“您先坐,等我叫了孩子上来问清楚。”
万事都有章法,总不好问都不问就定了罪。
这么想着,他心口一阵揪痛。
唯一最偏执的一次就是针对许毅,结果酿成了如今的大错。
想到这,他身子僵了僵。
如今只剩一个选项了。
必须要赎回铺子,这个铺子可是当着县令和刘家主的面许给了许毅。
要是突然反悔,那先不说许毅,光是县令那关他就过不去。
跟县令处好关系不一定有用,可若是处不好,肯定遭殃。
想到这些,张振海的心都凉了一半。
再想到要用三千两赎回铺子,还要拱手送给从前撵出家门的养子,就好像冬日里衣裳里被人塞进去满满的雪,透彻的凉意从脚后跟蔓延到脑瓜皮。
再加上给各位老爷赔罪花出去的银子,他辛苦打拼的家业去掉了一小半不说,还丢了个盈利最大的铺子。
真是造孽!
见小厮一个人跑回来,他锐利的眼神扫过去,问道:“人呢?”
“回老爷,少爷出门还没回来,小的出去找找。”
这话在张振海听来就是 —— 张毅畏罪潜逃了。“两天玩两次,真是反了他了!”
“回来,把大门关上,谁敢去找,我打断他的腿。”
就这样,张毅在哀嚎和饥饿中度过了两天光景。
此时,张振海哪怕愤怒得要喷火,也只能厚着脸皮再给县老爷捎了封信过去。
许毅和周全刚踏出县衙,一个小厮就拿着信封匆匆走来。
县令可不是谁都能见的,小厮见县令只能先击鼓。
此时见到周全,眼珠子一转,机灵地走过来,说道:“周老爷,麻烦帮我把这信呈给县老爷。”
片刻后,县令把信纸交给许毅,征求许毅的意见。
周全伸着脑袋看,呵笑一声,说:“肯定是不成。”
半个时辰后,张家。
一个小厮把地契递给许毅,恭敬地说:“许少爷,老爷染了风寒,怕传染给您,就不出来了。”
这个借口未免太过拙劣了。昨日还生龙活虎的。
到底和他没什么关系,许毅接过地契,认真地检查。
成衣铺里的绣娘是张家奴仆的家生子,身契都在张家。此时两张泛黄的契书在他指尖。
确认没问题,他朝着周全点头,说:“周大哥,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