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周宸离开之后,太后终于压不住心中的怒气。
“普天之下还有谁像哀家这样,当皇后的时候被皇帝压的动弹不了,做太后的时候还是被皇帝压着,谁有哀家这么窝囊。”
“皇帝和他爹一模一样,一样的冷酷无情。”
要不是还存着些理智,担心惹怒皇帝连累了贤妃大皇子和襄国公府,太后刚刚就忍不住和皇帝吵起来了。
不薄待大房那一脉,皇帝竟也好意思说出这话来。
她虽是继后,可也是皇后,她们大房理应有爵位。
偏皇帝吝啬,不愿意给每房一个爵位,爵位落在大房头上,倒像是皇帝对他们大房施了多大的恩一样。
后宫尔虞我诈,使出层出不穷的手段斗争也是十分正常的,旁人又不是没使手段,皇帝不管别人,非盯着她们姑侄俩不放。
太后深吸一口气,勉强把汹涌而出的怒气压下去,沉声道:“哀家是再不能做出什么事情了。”
昨天事发的时候,太后来不及想事情是如何败露的,第一反应就想过把人解决掉以绝后患,可皇帝发了话,内刑司的人都提着心,她的手完全伸不进内刑司。
一把剑从昨天起就一直悬在她的头顶要落不落的,直到现在那柄剑终于落下来了。
辛夷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尽力劝慰着,“主子,您别丧气,咱们大皇子聪明又乖巧,在上书房读书也能安稳坐着,只要咱们大皇子长成了,何愁没有未来呢?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主子莫怪。”
辛夷压低声音道:“就像您说的,皇上冷酷无情,对德妃那边又能有几分真情实感呢?就算德妃膝下能养个皇子又如何呢?皇后可还未生养呢。”
“罢了,罢了。”
太后长叹一口气,看了辛夷一眼,到底没再多说什么。
周宸从慈宁宫出来之后,想了想,脚步一拐,朝着凤仪宫的方向走去。
“给皇上请安。”
周宸扶了裴抒一把,目光落在后头榻上摆着的棋盘,“皇后一个人下棋?”
裴抒顺势站起身子来,笑道:“闲来无事,不过消磨时间。”
“皇上不忙?这个时候过来了。”
说着裴抒自己都笑了,也不等周宸说什么,“臣妾说胡话了,皇上要是忙,自然也就不过来了。”
裴抒攀着周宸的胳膊,问:“昨天的棋没下成,现在补上如何?”
昨天两人刚把棋盘摆出来就去了映月轩,回来之后也没继续,这棋到底是没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