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王玉兰朱唇轻启,声音清脆却带着几分冷意,不卑不亢地继续说道:
“您口口声声说赵二之言可信,可敢问一句,这街市如此嘈杂,他当真看得真切、听得明白?”
“仅凭赵二一人之词,就要定我罪,让我赔钱,这恐怕难以服众吧。”
说罢,王玉兰微微扬起下巴,目光坚定地直视领头衙役的眼睛,毫无退缩之意。
那眼神明亮而锐利,仿佛能直直地穿透人心。
领头衙役身旁,一个年轻衙役一直听着王玉兰的辩解,脸上满是不耐烦。
听到王玉兰这番话,像是被戳中了痛处,顿时恼羞成怒,额头上青筋暴起,犹如一条条狰狞的小蛇。
他猛地向前一步,恶狠狠地吼道:
“哼,你这丫头片子,胆子倒不小,还敢在这儿顶嘴!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今儿个非得给你点颜色瞧瞧。”
年前衙役的声音粗哑而凶狠,震得周围人的耳膜嗡嗡作响。
说话间,年轻衙役的手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佩刀的刀柄上,拔刀出鞘半截,寒芒闪烁。
那冰冷的刀刃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似要以此震慑眼前这个倔强的女子。
周围的百姓见状,开始窃窃私语。
有人面露不忍,眉头紧蹙,轻轻摇头,心中同情王玉兰的遭遇;
有人摇头叹息,暗自为王玉兰捏一把冷汗,却无人敢上前阻拦,人群中弥漫着紧张和不安的气氛。
张淑婷见状,悄悄握紧了王玉兰的手,手心满是汗水,湿漉漉的,传递着无声的安慰与支持。
王玉兰轻轻回握,那力度不大,却充满了力量,转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微笑,示意张淑婷莫要担心。
那微笑如同春风拂过,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接着,王玉兰整了整衣袖,不慌不忙地向前迈出一小步,她的脚步轻盈而坚定,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决心。
然后,王玉兰朝着领头衙役所在方向,双腿微微弯曲,上身前倾,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语气温婉却又字字清晰:
“大人,民女深知您一向秉公办事,在这城中素有威名,百姓们平日里也多有敬仰。”
“大人您每日断案无数,自然比谁都清楚,这断案讲究的是真凭实据。”
王玉兰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的清泉流淌。
说罢,王玉兰微微抬起眼眸,目光扫向一旁的赵二,那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
随即又看向领头衙役,王玉兰接着说道:
“可今日这事儿,民女实在委屈。且不说别的,单论这赵二,他空口白话,并无一星半点实际证据能证明是民女碰碎了物件。”
王玉兰的声音略微提高,带着一丝急切和委屈。
“街头巷尾鱼龙混杂,人心难测,他若为了些许私利蓄意诬陷,颠倒黑白,岂不是让您蒙了不察之冤?”
王玉兰轻轻咬了咬下唇,贝齿在唇上留下浅浅的痕迹,面露恳切之色,再次欠身行礼。
不过王玉兰低下头颅的时候,狐狸般精明的微笑绽开,那笑容一闪而过,好似已经挖好了坑一般,就等着一众衙役跳进去。
“大人英明,定不会仅凭他片面之词就仓促断案,还望您细细勘查,莫让真凶逍遥,良民含冤。”
说罢,王玉兰目光诚恳地望向领头衙役,眼中的信任与期待溢于言表。
那目光纯净而炽热,让人无法忽视。
领头衙役见王玉兰这般姿态,一时也被噎住,虽仍满心恼火,却也不好继续明目张胆地威胁。
这下心中更是窝火,不过领头衙役也暗自笃定这姑娘,仓促之间必然拿不出什么确切的证据。
当下,领头衙役微微仰头,脸上的横肉跟着一抖,撇了撇嘴,从鼻腔里重重地哼出一声,说道:
“哼,你这伶牙俐齿的女子,说得倒是好听,可咱也不能光听你一面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