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维,火车头,牵手与撞怀的悸动……
凌维呢?他还去溜冰吗?
英成出差后的第三天下午,英粟儿感觉很困,便斜在床上睡着了,睡着睡着便开始冷,越来越冷。直冷得发颤。
身上冷到像掉进冰窟里,她从衣柜里找出厚厚的棉被,盖上还冷,又压上厚厚要毛毯。
她在被窝里颤抖,浑身酸疼,头痛欲裂。
洋子下班回家在她房间里看到她,大热的天,捂在厚厚的被子毛毯里。
她走近伸手一摸,额头烫手,拿了体温表一量,39. 6°:洋子皱眉:“烧这么高呀,怎么莫名其妙发高烧。”
洋子家里都备有药物针水,注射器。
从小,英粟儿几乎没去过医院看病,一般小病都在家洋子给处理。
洋子找出小柴胡针水和阿司匹林针水兑一起给英粟儿打下去。
然后洋子去弄吃的,等着英粟儿退烧。
晚上慢慢退烧了,可半夜有高烧起来,退烧药顶多起半小时的作用。
挨到第二天上午去医院,降温了,就38°左右,不用挂针,就拿来些药。
然而到了半夜又开始高烧到41°。退烧药无效。
洋子整夜整夜用温水给她擦身子做物理降温。每擦一遍就管一个小时左右。
然后用酒精给她擦手心,脚心……
英粟儿被烧到意识涣散,鬼影幢幢,
当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看着凑在她眼前的洋子的脸有脸盆那么大。
恍惚中她看见她的手心被烙上一颗红色的心?。
一连五天,白天低烧,夜里高烧。
英成在外参加学术会议未结束,得知英粟儿病情,黑夜中提前开车往家里赶,一边打电话询问英粟儿情况,一边着急赶车。
洋子在电话那端听到撞击的声音,并听到一个女高音尖叫:“你干什么,就这么闯过去?”
洋子惊骇,急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哦,没事,我心急,闯了收费站横杆。我先不说了,我处理一下这边的事。”
英成回来的当夜,英粟儿发烧到41°。
第二天英成和洋子送女儿进医院插队看病,医生说马上办住院,要进重症监护室。
“她一个人进重症监护室吗?可以家长陪吗?”洋子担忧的神情,问。
“家长不可以进去。”
“那就不进重症监护室,她胆小,不能一个人进去。”
走道里一阵嘈杂,医生护士都小跑起来,同房间病友也有好奇跑出去看的。
回来说重症监护室一个一岁不到的婴孩死了。
挂着针水的英粟儿听了毛骨悚然。
她第一次住院,医院里人山人海的病人,这里你看到的全是阳光之外的阴霾。
各种半死不活的病人,苍白的脸,空洞的眼睛,几近衰竭的,任人摆布的躯体。
原来人是多么的渺小和脆弱。生命不小心就转瞬即逝。
英粟儿住院的当晚,体温就下来了。
她走出病房,在过道看到一对小夫妻,他们刚死了自己不到一岁的孩子。
那女的坐在长椅上,完全呆了,不会动,不会哭,看上去像个活死人。
男的还清醒,一个劲对着好奇而悲怜的人们重复着那几句话:
“来医院的时候才38°医生说办住院,我抱着孩子排队办住院手续,突然孩子头一歪就不行了,赶快送到重症监护室,怎么就死了呢?……”
一个男医生走到他面前:“是你们处理还是我们帮你们处理?”
“就你们帮着处理吧,医生,谢谢了。”
不一会,有护士抱着一个包裹着的死婴匆匆穿过走道远去。
英粟儿看到一双塔拉着小脚。
那对夫妻,他们最终连看一眼死去的孩子的勇气都没有。
鲜活的生命,一秒就没了,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早上,昨天,前天,他 (她)还冲着爸爸妈妈笑呢。
英粟儿一住院就是十二天。
暑假余下的时间,她虚弱得话都不想说。小脸更是苍白无一丝血色,眼睛空茫茫的。
身体渐渐恢复后就到了开学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