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黑夜比白天多
不要太早离开我
世界已经太寂寞
我不要这样过
让我一次爱个够
给你我所有
让我一次爱个够
现在和以后
……
“靠,难瞧了,真特么疯了,这还是我凌哥吗。”杨八五不禁咕嘟着,站在门外听他弹唱完一段。
杨八五终于敲开凌维家门。
“凌哥,我凌哥,我以为你跟着英粟儿到乡下去了。这几天影子都不见。”
凌维不理他,坐下来继续弹唱。
过年这期间,凌维除了去那边吃年饭,几乎一个人呆在家拨弄吉他,没有心思约人玩。
杨八五实在吃惊他的变化,也不习惯。从小就跟着他混,打打杀杀,什么时候如此安静过。
“走,带你去个地方。?”
“……”
“走吧,一个个的,我怎么越来越落单了。”杨八五将凌维手上的吉他拿开。
这边,安安呆在他新女友的麻将室里,中午,打麻将的人还少。两人坐里间沙发上看电视,一副相依为命的腻歪样。
安安的新女友叫“三姐”。
不是本地人,是从省城来的,但没有省城人的口音,像是个外省女人,应该是暂住这个小城吧。
杨八五也不知道她做什么的,但似乎有些钱,人很慷慨豪爽,喜欢笼络社会上混得有名的男孩女孩一起热闹。
麻将室是她的生意之一。
凌维随杨八五走进老街的一幢三层楼民房, 一楼是几间铺面,有烟酒杂铺店,服装店,小吃店。
麻将铺在二楼上,上了房子侧面的楼梯,有条外走道,三道门,三间麻将室,每间四张麻将桌。
从门旁是窗户看进去,第一间和第二间都有人坐着打麻将,麻将搓的稀里哗啦响。
三层应该是住人的,有个很大的露台。有几盆半死不活的盆栽。
时间还早,没坐满。
杨八五带着凌维走到二楼最端头的一间。
这间只摆了两张桌子,显得宽敞明亮。还算整洁。
这间和另外几间不一样,像是套间,有一间开着门,坐着那看电视的两人。
另有两道紧闭的门,不知道里间是做什么用的。
“凌哥来了。”杨八五一进门就嚷。并招呼凌维坐下。
凌维在麻将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松松垮垮斜着身子,随手从桌子上摸了张麻将牌在手中玩着。
安安出来,后面跟着新女友。
“杨八五来了?”三姐招呼道,并将目光移到凌维身上,“这就是凌哥凌维吧,有幸,一直听他们念叨‘凌哥’,今才见到,帅哥啊。”
凌维只微微朝她礼貌地颔首算作回应。看上去又绅士又酷,并不像只有十六岁的样子。
几天不见,安安就又有新女友了,对此凌维见怪不怪。安安一向女朋友换得跟走马灯似的。
来的路上,杨八五就对凌维说过,安安新女友比他大两三岁。
她看上去白白净净的圆脸,眼睛不大不小,还算漂亮,普普通通的漂亮,满大街一抓一大把那种。
“安安倒茶。”三姐热情唤着,并拿了烟来散给凌维和杨八五。
她刚要用火机给凌维点烟,凌维忙着自己顺手从麻将桌上拿了只火机自己点上,并说:“三姐,自己来。”
毕竟,人家大自己至少五岁吧。
那女子也随和,坐下来给自己点燃一根烟。有模有样地吸起来。
没一会儿老黑也来了,四个男生凑了一桌搓起来。
三姐一会出出进进忙着应付,一会挨着安安坐下来看牌。
她像是烟瘾很大的样子。总在抽烟。
凌维看着自己的牌,食指一曲一弹打出个‘白板’。
“凌哥这几天怎么失踪了?”安安打出个‘红中’。
“碰”杨八五伸手将‘红中’捞过来:“人家现在深沉着呢。我去他家时正深情弹唱《让我一次爱个够》”
“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
几人笑,都看向凌维,他一手夹着烟,烟雾袅绕中,眯缝着眼垂眸看着自己的牌,面无表情。
“凌哥,害相思病了?”
“凌哥,你废了。”
“你这几个杂种,话多。‘幺鸡’。”他淡淡的语气低声骂道。
三姐睃了凌维一眼,看出他不愿意提自己的女友,忙打岔:“来,安安,我帮你摸张牌。你们几个兄弟抽烟自己拿啊,我不管你们了。”
凌维的确不愿意大庭广众议论英粟儿,尤其在这种地方。
老黑闷声两字“和了。”
大家就推了牌,叼上烟,打火机“啪”点燃烟,喝水,闲聊。
站起来走到饮水机那续水的。
接着稀里哗啦洗牌,码搭子。
凌维就又突然想起英粟儿。
一阵喜悦,一阵烦躁。
就好像一件什么事没完成似的,总惦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