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追进去,英粟儿也追进去。
里面带出两个人,凌维走出来,一脸暴戾,凶残。跟个冷面杀手一样。
另一个搀扶着拖出来,耷拉着脑袋,跟个面粉袋一样软塌塌的。
英粟儿跑到凌维面前揪住他的衣襟,仰脸看着他,眼里噙满泪,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他脸色惨白冰冷,目光暴烈,俯首垂眸看着英粟儿,伸手拢住她的肩,轻轻拍拍她的背,低声道:“没事,没事,不怕,有我在。”
英粟儿眼泪扑簌簌就掉了下来。
“他碰你了吗?” 他阴沉着脸哑着声音问。
“没有。”她低低哭出声,“你……”
“我没事。”他叹了一声,咬牙切齿:“妈的,打不死的。”
“全部带走!叫车,受伤了几个,先去医院处理一下。”
公园长长一段元宵灯展路,两边的成片的灯搭霓虹闪烁,红的,蓝的,黄的,绿的,五颜六色。
节庆欢快的音乐响彻上空,绚烂的夜色中是高昂明快的旋律,本是个很喜庆的日子。
观灯的人们闪到路两边,注目着一队被警察带走的少男少女们。像是夹道欢送。
“混混打群架,还有女的,两个。”
“小流氓,干什么了?哇,那女的,好漂亮。”
“凌维!凌维呀!体校的,太帅了。好高呀。”
“花痴。他女朋友在身边,去抢嘛。”
“凌维,安安,铁三莽,哟,铁三莽怎么啦?死了?”
……
肖笑言低垂着头,生怕被人认出来。
英粟儿走在凌维身边,半覆着睫眸。面无表情。
他们在公园门口上了警车,有直接拉公安局的,有拉到医院的。
还好,肖笑言和英粟儿算是受流氓骚扰的受害者,被提前放出来。电话通知家长领回家。
被英粟儿砸破头的小混混林忠也没出卖英粟儿。
在社会上混,多少有点江湖义气和男子气概,不会和一个小女生过不去,打架哪有不挂彩的。
洋子把英粟儿带回家,她都吓得半死。
在公安局就确定了,两个女孩没受伤,只是英粟儿的手很脏,没有追究。
她将英粟儿按在沙发上,再坐到她身边,手背抹着眼角的泪水:“怎么回事?”
“就是在公园被几个男孩丢炮仗炸到,你看衣服都炸坏了。”英粟儿撩起被炸了个洞的衣襟给洋子看。
“那怎么打架呢?”洋子皱着眉头,扫视了英粟儿一圈。
“有人见义勇为就打起来了。”英粟儿淡淡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屁股在沙发上蹦了两下。
“以后别出门了,遇到小流氓了吧?”洋子手指戳戳她脑门。
英粟儿从茶几的一只盘子里拿了个琵琶塞进嘴里,鼓着小脸,说话含糊不清:
“他们也不是故意炸的。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小流氓。”
“天啦,你这手,这么脏的手直接拿东西往嘴里塞,皮都不剥,你现在完全是个野人。”
“哦。”英粟儿跳起来。“我去洗手。妈。衣服炸坏了,新衣服,新衣服哦。”
“唉,幸好今天你爸爸不在家,要是他接的电话,那不得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