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英粟儿写信给他的时候也是很伤脑筋。
英粟儿不知道怎么称呼他。
凌维同学,太严肃,太矫情。感觉别扭。
亲爱的?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凌维学友 ?他和她现在一个混混一个学渣,还“学友”,她自己都想笑。
凌维友,有点生分。
总不能凌哥吧,虽然他大她几个月。何况社会人才称他“凌哥”。
平日里,她就没有称呼过他,都是直接说话,写信不可能没有称呼吧。
那就“嗨!”了。
信笺最下方有一排稍小的字,是体校的地址。
英粟儿笑了,什么意思?还要继续写信吗?
怎么办?英粟儿呆在书桌前,嘴角弯成弧形。
她不敢在中午写信,怕被英成和洋子突然闯进来看到。
她看着手中的信,想着藏哪里。
抬头看着最上一排闲置的书,起身抽出一本,包了牛皮纸书皮的初中语文书,她将书皮拆开,将信放进书皮与封底的夹层,再包好书皮插进书架。
三天后,体校的凌维又收到英粟儿的来信:
嗨!
记住了!带我去下乡。
我等着!
英粟儿
1995年3月 1日
凌维看着这张只有几个字的信。心里满是热切煎熬的感觉。
他比什么时候都渴望见到英粟儿。
体校两周休假一次,时间真难熬。他觉得他等不了。
当晚, 凌维给英粟儿写信:
粟儿!
一言为定!带你去下乡!
想逃学,出去见你!
凌维
1995年3月4日
英粟儿收到这封信,吓了一跳。她知道,体校生更不能因为谈恋爱耽误训练。
当即回信:
不要,你千万不能逃学,我好喜欢看你打篮球的样子。你一定好好训练!
答应我。
英粟儿
1995年3月9日
凌维收到这封信,竟然是练习簿纸写的,连个称呼都没有了。凌维意识到他的不理智吓到英粟儿了, 她不喜欢他不好好训练。
同时他也感觉到了英粟儿是关心他的。
凌维的心开始慢慢沉淀下来了,他心里想着他要好好学习,好好训练。
当初年纪小,他第一次约英粟儿:“你不是喜欢武术吗?你来,我打拳给你看。”
呵呵,为了英粟儿,他专门拜了师父学拳。
他以为英粟儿喜欢他打架厉害的样子,为了她,他第一次打架,以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英粟儿收到凌维的来信,一张信签纸大大的一个字,加三个感叹号,占了差不多信笺纸的五格。
狂放粗暴的笔划,纸都被划破。
好!!!
就一个字:好!!!
三个感叹号!
关于公园打架一事。他们在信中只字不提。
英粟儿认识凌维好多年了,从来没听到他提起过他打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