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糟了、糟了!”胡大海毛毛躁躁的闯了进来,王小十这几人也没办法再聊下去了。
“胡将军你这是怎么了?什么遭了?”
张定边眉头也是一皱。“老胡啊,我们正烦着呢,你就别添乱了!”
胡大海道:“我哪是添乱啊!是人没了!跟着沈万三的那些弓弩手都不见了!”
“什么?”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沈万三失踪了,他那十几名弓弩手也跟着他不见了,难道说沈万三的失踪并非是被人劫持,而是他有意躲了起来。他沈万三要做什么?
王小十不解,张定边却也觉得奇怪。“他们不是一路的吗?怎么会不知道沈万三去了哪?”他的心底,始终认为沈万三与王小十是一路的。沈万三一直称王小十为“王将军”,张定边还以为他是张士诚部的人呢。
同样的,张定边就心中也怀疑王小十与沈万三联合起来搞鬼,连带着王小十所说的话他也就抱有几分怀疑了。
那十余名弓弩手虽然一路与他们同行,却好似完全独立的体系。他们也不与人沟通,休息时也是孤零零的在一旁。进了这道观之后,十几个人更是单独待在一间房中,一夜都未曾出来,所以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刘伯温他们都不清楚。
不过看这些人走的如此干净,连丁点离开的痕迹都没有留下,可见这并非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早的就想脱离这支队伍。
胡大海这大嘴巴有时候是好事,可有时候这大嘴巴的毛病还是不可取。这事情说大不大,可经他这大嘴巴一嚷嚷,就弄的人心惶惶。这个时候,众人本应该和在一处才是最为有力,可如今听闻有人不告离开,就让人人心中都升起了这么一个心思。
没过多久,就又有人嚷着要离开各走各的。刘伯温劝了一通,却也未见得能却住这些人。
“各位好汉,如今我们人单势孤,贸然分路,只会被元廷一一拦截。”
“躲了这么久都没见元兵找来,许是元兵早就不将咱们当做一回事了,咱们还东躲西藏的做什么?”
“就是啊!这位先生,我们跟着你在这了兜圈子,倒不如各走各的,谁也不要耽搁谁。”
“对!咱们这一群人来自天下各处,依我看就同路的而行。若是没有同路的,就自己走。我就不信,这元廷能围的跟铁桶一样,连个蚂蚁都过不去。”
一时间,七嘴八舌的声音谁也压不下去。有几人,竟就在这争论不休之间大步出了道观去。有人带起了头,自然就有更多的人跟随。一来二去,这道观中剩下的人可就不多了。
胡大海,他情知自己又闯了祸,就躲在角落不出声。王小十、刘伯温不说话,张定边亦是不语。那名跟着张定边的年轻人自然是等着,等着看张定边的眼色行事。
还有照玄上人、竹川上人,与那名年轻的不知名姓的道人,再加上陆远,一行共九人。
“就让他们走吧!这群人,全忘当初是刘先生和王将军救了他们,现在倒是拍拍屁股走的理直气壮。什么东西!”胡大海不忿的道。
“算了,人性如此,没什么好气的。”刘伯温倒看的开。“张将军,你二人是如何打算?”
“我跟着你们!”令人没想到的是,那些“二流”的江湖人一个个的都嚷着离开,倒是张定边这个顶尖的高手选择留下。若说张定边就此离去,凭他的一身本事,也未必就无法逃回江西去。
或许,他是因为陈颖儿才留下的。
“好,既然张将军留下,那么学生当有一言在先。”刘伯温道。
“刘先生放心,这一路上我都听你们的。”张定边倒也干脆。“只是,还请几位和张某言明,你们究竟是哪一路的人?可是张士诚的人?”
刘伯温道:“我们可问过张将军这样的问题吗?”他这句话算是回绝了张定边的话,意在“我们没有问你,你也就别来问我们!”
实际上,刘伯温多半已猜出了个大概。这几日,胡大海与一众的江湖人闲聊,旁敲侧击的倒也套出了不少的消息。从这几日打听出的结果来看,这些人中纯粹的江湖人很少,多是各路义军中的将领。而胡定邦打听了一圈,却唯独没有江西徐寿辉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