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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宗门招募

初升的日光穿过层峦叠嶂,洒落在蜿蜒的山路上,为寒凉的晨风带来一丝温暖。薛玄一和陆青雨并肩而行,身后背着简单的行囊。自从离开那个魔影出没的山村之后,两人又连赶了数日路,眼看便要抵达“彩云渡”。据闻过了彩云渡,再向北七八日脚程,便能正式靠近天风门的山脚区域。

一路上,二人既要兼顾修炼《风行引灵诀(残)》,也得应对沿途险峻地势和偶发的山匪扰袭,显得颇为辛苦。可为了能够加入天风门、冲击“落星秘境”的目标,他们都甘之如饴。尤其是薛玄一,自上次回忆起家族惨案之后,更对提升实力一事无比急切。此刻,他步伐中带着几分迫不及待的气息,恨不能立刻便见到天风门的山门。

“玄一,咱们先别急,彩云渡的地形复杂,据说河道与山崖交错,若没熟悉水性的船家带路,很难平安渡口。”陆青雨抬眼望向远方云雾缭绕的峡谷,低声提醒着。

薛玄一点头:“好。不过我记得,曾有人说彩云渡这里不仅有大批商贾往来,更有许多小型的修行势力在附近活动。咱们或许能顺便打听一下天风门外门考核的最新消息。”

陆青雨应了声,和薛玄一对视一笑。此刻两人都相信,只要能尽快抵达天风门,就能在半年后“落星秘境”开启之前踏上更广阔的舞台。若真能博得一线机遇,自可改变一生命运。

约莫又走了半日,山势渐渐降低,路边零散出现几户人家,显然离彩云渡不远。待翻过一座小坡,豁然开朗:一条奔腾的江水从山间蜿蜒而下,水雾在朝阳下泛起淡淡彩光,故得名“彩云渡”。岸边依势而建的集市小镇,倒不输给先前见过的古松镇,一眼望去竟有不少船家正招揽顾客,或推着小车兜售干货、果脯。

“这里比想象的还要热闹,”陆青雨观察四周,见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颇有商贸气息。他们一路行来,早已习惯找人打听信息,于是径直往镇中心赶去,希望能尽快询问天风门之事。

二人先在镇口简单吃了碗热面,又向店家套话:“小哥,敢问这彩云渡是否经常有修士往来?我们听说天风门在附近,不知有无门路可探?”

店家见他们腰间带着短刀,也不多惊奇,笑道:“您是问天风门?离这儿可还远着呢。真正到天风门山脚,还得再走七八日呢。不过嘛……若您俩想找修真势力倒也不是非要奔天风门不可。”

“此话何解?”薛玄一敏锐地追问。

店家看了看四下,压低声音道:“每年这时节,周边有不少小宗门趁着人流聚集,会在彩云渡招收些看上去有潜质的年轻人。虽然比不上天风门那等大门派,却也能提供个正式修行的机会。尤其最近传闻说‘落星秘境’半年后要开,人人都想找个门派依托,不少散修都来这里碰碰运气。”

陆青雨与薛玄一对视一眼,心中顿生好奇:原来想要参加落星秘境,不仅天风门会给名额,其他一些势力或许也有办法。再者,若天风门竞争极为激烈,他们是不是也可考虑先投奔一个“小宗门”?起码能先拿到一些修炼资源,未必就比在天风门毫无希望好。

店家见他们流露出意动神色,又补充说:“我听说,最近有个叫‘清月门’的小宗派在渡口设点招新。只要你们到那简易台子处登记,若他们看中,你们就能入门修行。当然,这种小宗门可能资源有限,但胜在准入门槛没那么苛刻。”

薛玄一感谢店家指点,付了饭钱后,与陆青雨转身离去,决定先去瞧瞧所谓“清月门”的招募情况。如果这小宗门确实有办法助他们获得落星秘境门票,也不是不可考虑。

穿过集市,一路往江岸方向行去,只见临近渡口的一片空地上,果然搭起几个临时帐篷。其间人流不算多,但能看见两三名身着淡青色道袍的修士坐在桌案后方,面前插着一面小旗,上写“清月门”三字。台下零散聚着些少年男女,似在犹豫要不要上前登记。

薛玄一与陆青雨互递眼神,随即大步走近。迎面走出一位体态削瘦、须发花白的老者,他神色并非十分热情,却带着几分自矜,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过,见他们衣衫虽朴素但气势还算坚定,便淡淡道:“想要加入我清月门?先说好,我派虽不及天风门、玄星宫那样名震一方,但也有自己的门规与考核,不是谁都能进。”

陆青雨礼貌拱手:“前辈,在下陆青雨,这是我的同伴薛玄一。我们正是散修出身,一直渴望更系统的修炼机会。今日偶然听说贵派在此招新,不知是否能让我们试试?”

老者捋了捋胡须:“可以,但我得先说明条件:我清月门地处幽云山脉,势力不算壮大,却自有一方道场。若能入我派外门,门中会提供基础功法、灵草、以及有限制的丹药,但每月也需完成派内任务,不容懈怠。另外,若你们的天赋足够,日后也有望竞争派中对‘落星秘境’的名额——当然,那得看你们能不能在半年内脱颖而出。”

他这几句话颇具挑选语气,让薛玄一与陆青雨心里既惊又喜:没想到连这个“清月门”也能瓜分到落星秘境名额,说明其背后或许与大宗门有联系,或者属于受大宗门统辖的附属门派。如果他们能顺利加入,说不定比直接硬闯天风门更稳妥。但问题是,清月门的资源与天风门不可同日而语,这又是一大隐忧。

“前辈,不知入派考核要怎么测?”薛玄一问得直接,他深知若考核过高,他们浪费时间也无益。

老者指向旁边桌案:“放下姓名、年龄、出身,交少量报名费。稍后由我们负责测试‘灵骨’与‘根骨’。若骨龄、气息符合标准,再进行一场小比武——只要能展露出一定潜力,我们便可考虑录取。”

闻言,陆青雨皱了下眉。报名费是其次,关键是他们资质不算顶尖,甚至没灵石做“灵骨鉴测”,能行吗?可当下,也只能先试试。于是二人拿出几枚碎银交上,登记了姓名与简要经历。那老者翻看一番,神色淡漠,叫他们稍候片刻。

不久,清月门的另一名中年修士将一块散发微弱灵气的白玉盘放在桌上,对正在等候的一干报名者道:“此乃我派‘骨晶盘’,可测出你们骨骼中隐藏的灵气亲和度。谁先来?”

陆青雨和薛玄一对视一眼,看得出周围也有七八名想加入清月门的年轻人,但大都带着忐忑心情,不敢轻易上前。陆青雨见此,索性自告奋勇:“在下先试吧。”

中年修士点头示意,示意陆青雨把手掌按在白玉盘中央,同时放松心神。陆青雨默默运行一点微弱的“风行引灵诀”内息,试图展现自己有限的灵力。只见白玉盘表面泛起一圈浅浅的青光,不算十分耀眼,但也勉强显出“灵气感应”。

中年修士冷淡地扫了一眼:“灵光厚度不足,但依稀可见你具备一些修炼根基。若还能在比武环节表现尚可,也算勉强达标。”他示意陆青雨退到一旁等结果。

陆青雨暗暗松了口气,至少未被当场淘汰,比他担心的要好些。

接着,轮到薛玄一。他站到白玉盘前,心中微动,亦调动一丝体内灵力,缓缓输送到手掌。先前数日的苦修并非毫无进展,此刻这“风行引灵诀”在他体内已初步打下炼气雏形。只见白玉盘表面很快泛起青白交织的光晕,亮度较之陆青雨更强几分!

中年修士神色微微一变,似乎多了点兴趣:“嗯,比那位略好。”

薛玄一收回手,站到陆青雨身边,小声道:“不错,看来咱们还有机会通过初审。”陆青雨点头,内心对自己的表现稍有遗憾,但对薛玄一更深的灵气敏感并不意外。多年来他早知好友对灵气感知远胜常人。

随后的几位报名者中,多数手掌摁上玉盘后,只是微光一闪甚至毫无反应,让中年修士摇头叹气:“根骨太弱,恐怕难堪大用。”也有一名少女灵光颇盛,似乎本身就有点灵根底子,引得那老者暗自点头。

最后,一名壮硕青年用力拍在玉盘上,结果光芒微弱,根本不堪入目,那青年当场羞恼,破口大骂检测方法不准,被清月门弟子呵斥一番赶走。场面略显尴尬。薛玄一与陆青雨看在眼里,更确信自己算幸运,至少未被立刻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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