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十八寨的山越部落本就在丹阳、豫章一带颇有名气,霍思的父亲更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因此,霍思凭借两代人积累的名声,再加上正确的施政方略,在短时间内在豫章东部三县取得了极大的支持。
刘恭一时没有明白霍思问这支新军做什么,还以为霍思要削他的兵权,他拱手道:“夫人,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卑职一定将这两千人练出个模样来,不让夫人失望。”
刘恭是刘谨的同乡,擅长水战,是刘谨最初的一百亲兵之一,参与了几乎所有的大战,英勇无畏,累功升任水军一部校尉,他深知刘谨对眼前女子的宠爱,对眼前这个女子不敢有半分不敬。
虽然不明白霍思为何要减他的兵,但他还是想争取一下。
或许是感受到了刘恭的想法,霍思浅浅一笑,英武又美丽的眉梢微微一挑,道:“还有什么比真正的战场更能训练大军?”
霍思话音刚落,不止是刘恭,就是彭泽县令邓程也微微一惊。
“夫人,你这话是何意?”邓程忙问。
霍思转过身,望着彭蠡泽遮天的迷雾,从怀中掏出一份书信,寒声道:“夫君那边来信,笮融私吞了送往庐江的军械粮草,庐江可能会陷入危境,夫君着我们即刻准备袭取柴桑县,掐断庐江与豫章的通道,以防豫章这边有势力乘着庐江势微进入庐江南部,在庐江背后成势。”
刘恭急忙接过书信,确实是刘谨的亲笔手书,他看完后又将书信给了邓程。
邓程与刘谨未见过面,但也早就听过江东小霸王的威名,此时也只是走个过场,他粗略的看了看,便说道:“一切惟夫人之命是从。”
心里却暗赞,都说刘谨这个二世祖霸道的厉害,阵杀敌军大将如探囊取物,这才赢得了江东小霸王的美名,邓程原本还以为刘谨只是匹夫之勇,却不曾想刘谨居然有这等心胸。
要知道,柴桑目前除了朝廷委任的县令之外,更大的势力是盘踞在柴桑县以南的庐山帅步勉和活动在彭蠡泽中的湖盗杨仲。步氏也好,杨氏也罢,都是柴桑大族,正因为有这两股力量的存在,柴桑才能在新任豫章太守朱皓与诸葛玄的大战中独善其身。但明眼人都知道,一旦南昌的战事有了清晰的结果,柴桑很快也要做自己的选择。
毕竟,乱世之中,没有谁能真正的做到独善其身。
没想到刘谨早就瞄准了柴桑。
柴桑的位置实在太关键了,不仅扼守豫章与庐江的水路通道,更重要的是防备荆州的重要关隘,若是柴桑在手,荆州水军便不能再肆无忌惮的顺着长江东下,支持诸葛玄?
莫非刘谨有意支持朱皓成为豫章之主?
不管怎么说,当下南昌战局尚未明朗之前,无论谁掌控了柴桑县都将在豫章掀起不小的波澜。
真是绝妙的主意啊!
他狐疑的看了一眼霍思,想从她脸上看出点异常来。只是霍思冷冰冰的眼神只是微微扫了一下,他便不自觉的如堕冰窖。
这娘们这么虎,没想到居然被刘谨降服了,那刘谨得虎成什么样。
他大着胆子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虽然他同意打柴桑的策略,但怎么打还是要从长计议。
“夫人,有句话不知下官该不该说。”
霍思早就等他开口了,便说道:“邓县令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