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紧拳头,努力规劝自己不要打云海一顿。
云海却像看不到,他把那碗调料大合集推到我的手边,“吃吧,吃完了再告诉我,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半碗辣椒油加上半碗芥末油,其他东西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与其说是蘸着这玩意儿吃饺子,不如说是吃这东西的时候加上点儿饺子调调味儿。
半盘饺子没吃完,我感觉自己已经热血沸腾了,我感觉身体里的水分都要被它们榨干了。知道的是辣椒油太辣芥末油太呛,不知道还以为饺子太好吃,我都感动哭了。
托云海这位天才厨师的福,我的任督二脉当时就被打通了。这么高超的厨艺,以后都不要再显神通了!
吃饺子吃到鼻涕一把泪一把,我接秦主任电话的时候,秦主任还以为我出什么事了。
一直到洗完澡,我还保持着那种好似痛哭过的沙哑鼻音。
云海盘腿坐在床上发呆,听到有动静,他才回过神来抬头看我,“说说吧,有什么打算?”
恢复生机勃勃的我直接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能有什么打算,计划照旧。”
云海的眉头皱了起来,“你的计划是基于巫婷婷是钱辉女朋友的前提下制定的,但显然巫婷婷和赵峰才是一锅的,这计划还能要吗?”
我呵呵两声,“原计划行不通不是好事吗?”
云海想了想,点头说了一句也对。
也对?那当然对!不让手无寸铁的小姑娘去做危险的事情,这才是人干的事。
我们在茶楼吃过饭后君君并没有跟我们一起回来,她在保镖的陪同下去街上逛夜市了。我们三个嘛,当然是打算去三号院瞧瞧情况。
至于今天要不要谈,看我的心情吧。
芥末油吃多了就是这样,一不小心兴奋过头就随心所欲了。
而那些人命关天的大事呢,就让他们一切随缘吧!缘来,就平安无事。缘不来,就只能去阎王殿见阎王了。
马上就到约定的八点钟了,我们三个人终于是掐着时间点儿晃悠到了三号院院门口。
此时此刻,门口站了四个守门的,我看着最高挑的巫拉拉,笑了。
最先提出要给我个交代的那个年轻人也在这里当门童,见到我时,他还是一脸气愤加尴尬的复杂模样。
巫凌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她怎么也不至于被赶出来看大门,至于她对我说的那些美好承诺,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往心里去。
我在巫拉拉身边停住,假装好奇的问他:“你是来特意迎接我们的,还是特意站在这里看大门的?”
巫拉拉咬着牙说道:“我在看大门!”
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少年郎,别气馁,你很快就会习惯的。”
巫拉拉愣了一下,“您这话什么意思?”
我没理他,迈步就要往里走,一条粗壮的胳膊横在了我的眼前。
拦住我的正是那个总是跟在巫婷婷身后的壮汉,他微微扬起头,极其傲慢的说道:“我已经派人进去通报了,等族老同意之后你就能进去了。”
拿腔儿是吧,作势是吧,好呀,既然爱装就让你们装到爽。
我懒得搭理这家伙,直接转身就走。这么美好的夜晚不去各种嗨皮狂欢,却要留在这里对着一张又老又丑的脸听他不知所云,我脑壳瓦特了才会继续待在这里。
云海和小斯很快就从震惊中醒过神来,随即追上我,小斯更是问道:“哥,我们要去哪儿?”
我异常愉快的回道:“葡萄美酒夜光杯,蹦迪和唱K!”
巫拉拉不肯放弃这个机会,他甩开那个壮汉的阻拦追了上来。他一直试图想要跟我解释什么,我直接抬手捂住了耳朵。
我的排斥态度把他逼急了,他不敢也无法跟我动手,急切的他选择了什么大实话都往外说。
结合巫拉拉的讲述,以及我对巫家的了解和我的猜测,我大概还原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们巫家这个巫族每十年一次小祭,每五十年一次大祭。小祭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讲究,有没有人主持都无关紧要。
大祭就不一样了,大祭不但需要各种稀奇古怪的祭品,祭祀仪式也只能由族长主持完成。
眼瞅着他们五十年一次的大祭越来越近,可他们的族长还没有着落。
我之前不是说他们的族长被他们逼走了嘛,他们想请族长回来主持这次的祭祀仪式,但他们的族长表示,你们是谁,我不认识你们,你们再纠缠,我就要打电话报警了!
显然,他们的族长是铁了心要彻底抛弃他们了。
按道理来说,他们其实也能按照族规把族长的嫡子拥立为新族长,奈何呀,族长唯一的儿子,也是唯一的孩子,早已被他们残害致死。
按照族规,族长孩子的嫡亲子嗣也可以继任族长之位,而族长确实还有个孙女。只是奈何呀……
不过就算族长的小孙女还健在人世,族长也绝不会让他们再靠近自己唯一的亲人半步。他们要是敢试试,他们族长绝对会让他们全逝世。
要我说,一个能生生造出一个家主侵占族长权威的家族,他们缺的从来不是族长。
经过激烈且友好的深入讨论后,他们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既然原本的族长不肯回来,那他们就另选一个族长好了。
虽然他们巫家早就不讲实力只讲出身了,但在大祭这件事上,要想让族长起到族长的作用,族长的能力就必须符合族长的能力。
这话听起来像废话,但却是事实。用人话来讲就是,最起码,族长必须要能使用九级药器。
药器的等级是按横截面的边数定的,因为没有一边、两边形,所以药器最低级、也是入门级就是三级药器。
别看四级比三级就多一个边,天赋差的一辈子也跨不过这个边。四、五、六级需要掌握的东西相差不大,所以晋级并不难。
再往上,反正我觉得毫无挑战性,但对于那些跟我不是一路人的巫家人来说,有点像难以逾越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