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嘴就来了一句:“知道了前两个,第三个不用猜都知道是什么。”
张小哥不说话了,我感觉我的话可能说重了,毕竟人家背着我呢,我得照顾一下他的心情。
于是我赶紧改口:“我骗你的,我是手滑不小心按到的。”
“你和我们走的不是一条路,在到达古楼内之前,没有你的痕迹。我们进楼的时候,楼里已经有了你的脚印。”
我仔细回忆多年前的事情,“你们不是按错密码了吗,那大家走的路肯定不一样。”
张小哥转头看我,“我们发现了机关的原理,找到了正确的路,那条路上没有你走过的痕迹,这不正常。”
我很认真的看着他,虽然我看不见:“你们走的是哪条路,就是吴邪和胖子救你出去的那条路?”
“嗯。”
这样的话,确实很不正常。可往深里想的话,我就感觉头昏脑涨。又是血量见底,又是高烧的,脑子不好使很正常。
我实在不想为难自己,于是对他说:“这件事等出去再说吧,我现在血还没养回来,脑子根本转不动。”
“嗯。”
但要是不说话,我很可能会马上睡死过去,于是我又没话找话:“你出去之后准备去哪里?对了,云海说当年给蛮蛮办户口的时候帮你也办了一个,你出去之后记得先补办二代身份证。”
“蛮蛮,我好像见过她。”
“这不巧了嘛,她也说过见过你,”我打了个哈欠,“等你再见到她的时候你问问她,看你俩是怎么认识的。”
“你睡吧。”
我果断拒绝:“门被我锁上了,我要是睡着了会很难叫醒,而且会睡很长时间。”
“等你醒了再出去。”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外面可有人等着你尽快出去呢。”
“闭嘴。”
行,不让我说,那我就睡觉。
吴邪和胖子确实在门外面等着张小哥呢。
门外面也有人等着我,不过这个等待没有人家三位那么温馨和谐又感人,等我的人更像是来找我寻仇的。
当时的事情是这样的,我睡着之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中的我又被张小哥一巴掌拍醒了。
他其实没用多大的力气,也就是轻轻拍了拍我的脸,但我现在的脸皮十分敏感,轻轻碰一下都火烧针扎的疼,何况是拍。
虽然他没有解释为什么要打我的脸,但我还是能猜想到,一定是我睡得太沉,他根本就叫不醒,无奈之下才想试试能不能拍醒我。
我虽然能隐约看到光,但眼前模糊一片,不过想着他没事不会打扰我,于是问了一句:“到门口了?”
他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我眼睛睁大醒了醒神,彻底清醒后才从腰包里取出药器辅助开门。
我为什么不直接徒手开?开玩笑,我脸皮疼,我身上其他的皮就不疼了吗?
我之前浑身是伤,现在伤是迅速愈合了,但因失血过多引起的高烧还没退,我不疼全身皮疼才怪。
青铜巨门缓缓打开到能容一个人通过,张小哥先走了出去,我跟在他身后走出去,一会儿我还得再把门关上。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我是某位仙人的开门弟子兼关门弟子,但凡再多一个弟子,我就不用又管开门又管关门了。
远处有跳动的光,有人影,还有背景乐。不用猜,这里面肯定有吴邪和王胖子,这些人肯定不是来接我的,我也就不用上前嘘寒问暖了,我当好关门弟子就行了。
青铜巨门不仅得关上,还得锁牢,这是我的工作,张小哥也无法代劳。
不过他很不放心我的办事能力,宁可一直在旁边做监工,也不先去跟老朋友碰面。
以血为引,用药器催动门里面的神兽使其同时开启机关。随着机关的运转,门中间的那道缝隙渐渐凝为一体。
摸着完全闭合的青铜巨门,我没忍住叹息一声,随后深吸一口气,转头对旁边的张小哥灿烂一笑:“好了,去见你的故人们吧,我要再睡会儿。”
我坐在地上靠着青铜门,眼睛一闭就睡着了。感觉还没睡五分钟呢,我的脸又疼起来。我一睁眼,就看到张小哥在捏我的脸。
我收回又掐上他脖子的手,努力压着火气低声说:“大哥,有啥话不能好好说,至于非要对我的脸下手吗,你知不知道真的很疼呀!”
疼得我眼泪都被刺激出来了。
“那边有热水。”
虽然他是好意,但我还是闭上了眼睛,“没力气,不想动,让我继续睡……”
我这话还没说完呢,人就被他提了起来,接着不由分说就把我拎到了篝火旁,我手里还被塞了一个盛有热水的饭盒。
无奈,我只好把身体蜷缩一下,抱着热乎乎的饭盒慢吞吞喝水。我现在还在发高烧,多喝热水还是很有好处的。
我这身体一如既往的臭毛病,失血过多就会出现高烧,失明阶段已经熬过去了,现在能看见光了,只是看东西很模糊。
“小哥,这是谁呀,你闺女吗?长得可真俊!就是不太像你,是不是随她妈呀?哎呦喂,小哥你行呀,不声不响就找了个漂亮媳妇儿,还生了个漂亮闺女!小哥,你这闺女可真不赖,还知道来接你这个当爹的!”
“我见过他。”这是吴邪在说话。
“你见过?!”胖子激动的大喊:“天真,你这个老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小哥有闺女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跟我说!老子拿你当兄弟,什么事情都跟你说,你可好,这点小事都……”
吴邪大喊着打断胖子的胡思乱想:“他就是当时喇嘛庙里的那位贵客。”
“那位贵客?”胖子凑到我前面,“他是男人吗,这脸怎么看也不像呀!还有这小身板,也太瘦了吧!对了小朋友,你叫什么呀?”
我不想说话,更不想理人,索性把眼睛一闭准备接着睡。
“小哥,这肯定是你儿子,你看他这表情动作跟你是一模一样呀!哎,跟哥们儿说说,你跟孩子他娘是什么时候看对眼的,哪年结的婚,哪年生的娃呀,孩他娘现在在哪儿呢?”
“别闹。”
我闭眼就能睡,所以他们说了什么我也没太注意。就是我感觉自己刚睡着,两颊又是刀割针扎火烧般的疼。
我猛地睁开眼,恍恍惚惚看到胖子那张老脸正冲我坏笑。
“大侄子,叫叔!”他捏着我的脸不放也就算了,他还扯着我的脸让我转头,“看,那边是你三叔!”
我当时血气全往脑门上冲,我真后悔控制住了掐他脖子的本能反应,但现在还不晚,我抬手抓住胖子的手腕用力一攥,他哎呦一声就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