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侧身倒在地上,双手无知觉,摔倒时作为受力点的胯部隐隐作痛。拜此所赐,昏睡带来的迷糊状态快速消退了下去。甩了几下头,注意到了正在书桌上发出声响的手机。
“嘟…嘟…嘟……”
“疼疼疼...”她刚要站起身,两腿就传来一阵酸痛,眼前一晕,又一次倒在了地上。
“不止手麻,腿也麻了啊。”沈时两手摊开,用尽全力伸展双腿,以四仰八叉的姿态看着尚且陌生的天花板,喃喃自语。“竟然坐着睡着了,有那么累吗?”
“嘟...嘟...嘟...”手机不懈努力着完成它的工作。
“好烦!收声啦你!”沈时朝着手机大喝一声。“真是烦死了。”
“嘟——”手机瞬间停掉了声响。
“还带声控?”沈时一愣,很快又释然。无人机送外卖的世界,声控手机实在是再常态不过了。
过了一阵,沈时总算是从手脚麻痹中恢复了过来,起身拿过手机,上边显示有几个未接电话。点开后发现是一个中年男人的来电,备注名一栏则写着【义父】二字。
传说中的干爹?
除了未接的电话,讯息一栏也收到一条未读讯息。
“阿时,到学校来一趟。上次说的哪批出土文献到了。”
时?沈时有些懵,昨天出版社来人和那个弟弟都管自己叫做休文吧,怎么这位义父称呼自己为阿时。
还有,什么学校?什么义父?什么出土文献,什么什么什么啊啊啊!
有没有那个神来给她解释一下,这样子完全搞不懂状态好不好。
“嘟...嘟...”
手机又想起了令人厌烦的铃声。毫无疑问是署名义父的家伙打来的。
“喂?”沈时粗暴的划过接听键,压抑住心中不断涌起的厌烦感接通了电话。中年人的身影立即出现在了屏幕上。
是个视频会话。
“阿时心情不好?”王秀见沈时接通了连线,眉宇间满是躁郁气息,询问道。
“昨天查资料查的有点崩。”沈时没想到电话是个视频通话,面色却是没动,听到王秀的问询,一手揉着眉间一边答道。
“因为那份诗歌考的修订?”王秀昨天收到儿子传来的讯息,对沈时正在做什么还是知道的。“你那份稿子在我看来虽有缺陷,却是改动不来,这种事只能依靠你自己,为父帮不到你什么。”
“明白。”沈时扶额,她本没想过找人帮忙好吧。又问道:“看文献我就不去了吧?”
谁知道学校在哪里,文献又在哪里,出门迷路了没钱打车回来怎么办。
“不行。”王秀皱眉,心想怎么今天自己这个义女状态这么不对劲,以往有第一手文献不都是第一个到场的吗。“今天这份不必往常,数量虽不多,但却是完整的,你这次错过,以后就只有影印图片可看了。”
“啊...哦。”沈时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明白是逃不过了。
“算了,我让阿玄去接你,你乘这会先去洗漱清醒清醒。”王秀本打算催促,可见到沈时哈欠连天没精神的模样,一时心软。
“哦。”沈时晃着脑袋,应答道。随即挂掉了通话。
“完全搞不懂情况啊......”沈时向前一趴,扑倒在床上,发出一阵哀鸣。过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咒骂道:
“见鬼的世界。”
“见鬼的金手指。”
“我想当咸鱼啊啊啊啊啊!!!!!”
先洗漱吧,逃不掉的。
沈时叹了口气,忽然发觉什么狂攎文献耗虚年都是假的,一点都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