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童子献上托盘,陈叔达便从盘中取了一枚羽箭,指着箭身上帮着的一枚管状物道:“陛下,臣已命人查明,这凤军所用飞箭之中,乃是用了伏火之药,以药注入此管之中,用时以火引燃,便可使之飞击远处之敌。”
李渊一听大喜,忙也问道:“哦!既已查明,可否使人仿制?”
陈叔达便也点头道:“仿制甚易尔!不过,臣以为我军尚未制得此等利器之前,当不可轻易与凤军起衅,凤军所持利器非此一种,陛下万不可掉以轻心。”
李渊一听,顿时胡子一抖,便也道:“先是在清河城下失了刘肇仁刘文静、温彦弘温大雅,又至苇泽关虏走三娘,此贼不讨,我父子颜面何存?”
听得李渊如此说话,一直坐在边上安静倾听军议的李世民、李玄霸、李元吉三人也是激动起来,李世民更是起身道:“陛下,丞相所言却也有理,不过三姐也不可不救,孩儿却有一策,愿自请领军三千出战,一探凤军虚实!”
李渊还没说话,就听裴寂抚须笑道:“二郎勇猛,真乃将门虎子也!不过,裴某斗胆问二郎一事,二郎欲探凤军虚实,却不知想往何处探?是取道黎阳,还是绕道聊城?”
李世民听了微微皱眉,便也答道:“听闻那凤军元帅那妖女如今就在黎阳,我自然领军取道黎阳,好生探她虚实便是。”
裴寂闻言一笑,便又问道:“二郎又该如何探她虚实?”
李世民便也答道:“袭其粮道、扰其驻军,攻其必守、取其必固,不外如此而已!”
裴寂听了呵呵一笑,摇头表示李世民的想法不可取,李世民的眉头当时便皱了起来,正要开口争辩两句的时候,就听得一旁的李元吉出声道:“二兄,长史言下之意,妖女驻防黎阳,其目标定然乃是洛阳,若二兄此时袭其粮道、扰其驻军,岂非是与洛阳解围?”
这李元吉如今不过十五岁的年纪,李渊起兵之后便也任命他为姑臧公,命他统领中军,倒也参加了不少军议,见识和经验非是一般少年可比,一句话便把裴寂不便点出的想法给说清道明了。
裴寂听了,顿时与李元吉点了点头,示意他没有猜错,并且鼓励他继续说出想法,不过此时却见他扭头与身旁的李玄霸对视一眼,李玄霸皱了皱眉头,还是慢吞吞开口道:“非但黎阳不可去,聊城亦不可去,凤军以重兵驻聊城,必是以不变而应万变之策,二兄若是出击聊城,必引必引祸水西来咳咳!”
这李玄霸乃是李渊第三子,如今正好是十岁年纪,不过别看他名字的威猛,本人却是非常瘦弱,乃是因为他曾在大业十年614年时患了一场大病,虽然后来侥幸康复,但一直辗转于病榻之间,如今虽然已无大恙,但体虚气弱不甚健壮,因此李渊虽然让他也参与军议,却是未有任命他任何的军职。
听得李玄霸如此说话,李世民便也不悦道:“三弟休要危言耸听,为兄如何会引祸?”
李玄霸刚刚说话太急,所以有些微咳,听得李世民质问,便也道:“咳咳!二兄若若败,敌衔尾衔尾追击咳咳又该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