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客栈回到自己住的屋前,正准备开门,楚云夭突然停住手,屋里有呼吸声,且就在门内侧,她微微沉了脸。
她将手中的东西放到地下,拿起缠在腰间的软剑,她虽然用惯了红绫,但红绫太过扎眼,容易被人认出身份,换一种武器较为可靠。
她腿上运力,一脚踢开门,刀已经抵在门内人的颈上见了红,是……楚珂,她没控制好力道,血顺着软剑滴下,楚珂嘴里塞着抹布,双手被捆到背后,皱着眉头看着她,眸色深深。
楚云夭眸色沉下,将软剑撤开,把楚珂扯到自己身后呈保护姿态望向门内,楚珂看着她一连贯没有丝毫犹豫的动作垂下眼,看不清眸中神色。
“好快的身手。”屋内传来赞许的声音。
这声音很是好听,尾调拖长,尾音上调,声音有些慵懒疲惫又有些清脆干练,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奇异的相糅在一起,意外的和谐动听。
听着这声音楚云夭心中警惕更甚,她看向屋内的两人,正是之前卖身的男孩儿和草席下的男子。
男孩儿已经换了副装扮,破破烂烂的外衣换成与男子质地相同的衣服,右脸的胎记没了踪影,眼眶也变得光滑,皮肤白皙水嫩,放在街上人们一定会称赞是个好二郎,若不是他亮黑的眼睛让楚云夭印象太深,她也一定认不出来。
男子笑嘻嘻的向她拱手道:“小姐,又见面了。”
楚云夭做出一副愤慨的样子:“你说谁是小姐,看不出来本公子是男人吗!”
男子又笑道:“不巧,在下进了门不小心闻到姑娘用的脂粉味,经历过的姑娘太多,不小心能凭眼分辨出女子和男子的差别,不小心发现了公子是个姑娘。”
楚云夭听了,眼睛眨了眨,在男子好奇的眼神下突然落了一串泪:“你明知我是姑娘还如此轻薄于我,传出去我还如何做人!”
男子怔了怔,嘴角笑意越来越深,随即爽声大笑,拍手称道:“有趣,太有趣了!”
然而下一秒楚云夭的剑就架在他的脖子上,割出了血痕,男子的笑声戛然而止,楚云夭冲着他咧咧嘴:“现在还有趣吗?”
“你,”男子无奈一笑,“行止布铺。”
楚云夭挑眉,男子含笑继续道:“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谁料楚云夭眼中杀意更甚,软剑划破他的皮肤,渗出丝丝血迹:“铺子为何会突然关门,谁知道是不是与我接头之人被你抓住,受不住打招了出来。”
男子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她会如此说,他解释道:“这次和你见面以后就会关了铺子,我来以后守着铺子的伙计就离开了,我还以为你要过几日才能来,就关了铺子想四处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