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亲一个踉跄,身形摇晃,立刻有人托住她的胳膊,小声说:
“抱歉。”
中文!是中文!
时亲惊讶抬眸,与扶着她的女人对视。
女人一头短发,长了一张超模脸,轮廓利落,线条流畅,单眼皮下的瞳孔充满攻击性,乍一看格外不好惹。
“没关系。”时亲摇摇头。
女人点了下头,跟着队伍往外走。
两个人的接触仅仅几秒,没有其他对话,更没有多余的互动。
时亲的目光落在她的高筒高跟鞋上。
瞧着得有十厘米呢……
【D444:她好像是故意和您说话。】
【是的。】
时亲赞同D444的观点。
对方大概率是故意绊她,以此制造说话的机会,想要告诉她,她们是来自一个国家的同胞。
为什么?
时亲拧眉,依旧保持着警惕。
医生正好赶了过来。
路易斯身边的私人医生是一名中年白人男子,他戴着厚厚的镜片,头发干燥,走动的时候,头顶毛躁的头发像极了舞动的黄草。
“我我我我的上帝啊,你的手要断掉了吧!”
奥利弗蹲下来打开医药箱,掏消毒液,掏纱布,掏剪刀。
厅中传来连续的敲击声。
路易斯靠着沙发椅,指节敲击着桌面,如同被上帝精心雕琢过的绝美面庞透着不耐烦。
“如果可以的话,你们可以进来治疗。”
“哦哦哦哦对。”奥利弗捧起医药箱,“漂亮的女士,我们进去吧,你坐在椅子上,我给你处理伤口,不能再耽误下去了,你还好吗?你的情况很糟糕,不过你很厉害,这么久还没有失血过多晕倒吗?”
时亲还是很佩服奥利弗的。
他可以断断续续说完一长串话,并且让她一句话也插不进去。
“你真的很幸运,刀口位置很好,肉都翻起来了却没有伤到动脉,但是神经可能受损了,以后你这只手会没力气,我现在帮你缝合。”
奥利弗准备缝合工具,坐在正前方的路易斯轻笑一声:“不用打麻醉,直接缝合,让她长长记性。”
奥利弗惊讶地张大嘴巴,下意识去看时亲的态度。
正常人听到这样残酷的决定,要么生气反抗,要么委屈求饶。
但她不一样。
她的眼底平静无波,如一潭死水,并没有因为这个决定产生激烈的情绪。
“可以吗?”出于对病患的关心,奥利弗询问了一下她的意思。
“按照他说的做。”她就算抗议也没用,懒得多费口舌。
奥利弗开始佩服这个女人了。
时亲默默让D444把痛感降低一半。
即便保留一半痛感,也够她喝一壶了。
为了防止她因缝针带来的疼痛大幅度摆动胳膊,奥利弗建议找人按着她。
路易斯走过来,径直绕到时亲身后。
他弯下腰,手臂绕在时亲的胸前,紧紧揽着她。
“不需要其他人,还是让我来吧。”
他的手掌摩挲着她的肩头,低语着:
“让我看看,你疼痛的颤抖是不是和兴奋的时候一样,那时候我也是这样抱着你,看着你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