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妄这么做就是想拿她做借口,光明正大来到别墅布阵。
见知微要真给她治好了,她就白遭罪了。
可见知微没想通里面的弯弯绕绕,他再次吩咐着越蘅:“你再去接一碗水吧,她必须喝。”
越蘅自然是把时亲的身体放在第一位的:“好。”
待越蘅离开后,时亲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
她忍着头疼,抓住见知微的手:“我这样是被你师傅打的。”
“啊?”见知微愣住。
时亲急忙道:“啊什么啊,请他过来啊。”
说完两句话的功夫,越蘅已经折返回来。
他手上端着一碗刚倒好的水。
他以为她在耍脾气,单膝跪在床上,趴下身子抚着她的发丝:
“喝下去就能好了。”
越蘅柔声哄着,像在诱骗三岁小孩吃药。
时亲与见知微对视一眼,后者冲她点了点头。
她这才答应下来,顺从她直起身。
见知微烧出新的符水,只是这次,他换了一张符。
符水也有很多说法,比如他现在弄出来的这碗,根本没什么用。
时亲忍着恶心把符水喝下,难受地躺回床上。
越蘅一直守在床旁。
他帮她盖好被子,又拿了新的暖水袋,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些。
他在床边坐着,眉头紧锁,星眸充满担忧。
“为什么会这样?”
见知微站在一旁,他只能说:“不清楚。”
“不清楚?”越蘅眼神变冷,泛着幽光:“我让你活着,不是为了听到这个答案的。”
见知微心中震动。
他第一次见到越蘅对他露出这样的目光。
与之前判若两人。
在越蘅还是恶鬼模样的时候,虽然不爱说话,却算得上谦逊懂事。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还是说,以前他的态度都是装出来的?
见知微自嘲一笑:“是我一直活在过去。”
他居然天真地以为越蘅和生前一样,几次三番地帮助他。
真是造孽。
床上,时亲痛苦地抓紧床单,急促地呼吸着。
假符水并没有任何作用。
越蘅见状,他的手化作青白尖锐的枯指,朝见知微袭去。
见知微迟钝了几秒,他刚想跑,却被无数地下钻出来的黑影缠住了脚。
他第一时间拿出符纸朝越蘅贴去。
越蘅一把抓过他手里的符纸,将其撕烂。
见知微的心怦怦直跳。
他居然不怕符纸了?
越蘅一把掐住见知微的喉咙,眼底如深不可见的幽潭,透着残忍与狠意:
“废物,你的符水为什么不管用?”
见知微的脸因窒息而涨红。
他试图把越蘅的手掰开,可摸上去就像摸到了冰块,冷得吓人。
“她……太严重了。”
周围温度渐冷,空调的热风吹不散屋里的低气压。
越蘅的声音很轻,带着上位者的蔑视:
“那你的确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干枯的五指开始不断收紧,见知微只能发出咕噜声。
他疯狂地蹬着腿,颤抖着手要去拿新的符纸,却被越蘅抢先一步把他的符纸尽数撕碎。
床上传来一声虚弱的呼唤:“越蘅。”
越蘅一怔,立刻松开手,闪身来到床边。
“我在呢,你好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