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秦兄,你怎么能在外面迎客呢!快到花园大家都在等你呢!”
“梁博涛,放手。你这人有说事,为何动手动脚!”
“秦兄,怎么如此说呢!想当年咱们也秉烛夜谈过。好了,不说了。这位想来你见过,驸马都尉许从成。”
只见这位公子年纪甚轻,大概与秦观相仿,面貌英俊,穿戴奢丽,气势凌人。秦观看着这号人真是不感冒,由其是和梁博涛在一起的。谈谈的回道:“驸马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不敢,不敢!秦知县大才,正要亲近亲近啊!”
“好了,快进去吧!宾客们都等急了。”
换上了一身便袍的户部尚书梁材,亲切的笑容中透射出几分上位者的气势。他居于酒桌的首位,主位上坐着杜宏,这二位当年说是一起进京赶考过,老朋友多年不见相谈甚欢。右首就是秦观自已,不时为二位老人家添酒布菜。驸马许从成、梁博涛和一个面目极其清秀衣着华丽的贵介公子相陪,据介绍说是梁博涛的堂弟,名唤梁允秀,从京城过来探亲访友而来。
宾主遂各自入席,众陪客也随之纷纷落座,每人身前都有一张桌儿,旁边一个妓女。
老大人点了几首曲子后,在管弦丝竹声中开席了。
主桌接连上了几道大菜、羹汤,什么烧鹅、鹿肉、烤鸭、全羊、蒸五花之类,仆役给众人分食之;酒也敬过几巡,又给各桌上了十来道精制的清口小菜。
开场主要还是秦知县和梁尚书在叙话,梁尚书问了些本县近年来的风土民情,手扶须发慨然道:“吾自皇榜提名,蒙受天恩,宦游三十余年。如今须发全白,年已花甲,物是人非矣。犹记得昔年离家之日,双亲及好友送至渡口,皆潸然泪下,哽咽不能语,今日看到如此之多灾民,心里寝食难安,这里就让妓家都下去休息吧!此时确实不能如此铺张。”
底下凡是够资格说得上话的官绅们包括请来的几个尚书老友一齐抚慰恭维,只道老大人高风亮节,大明户部有老大人把关一定是国库丰盈。
然而梁尚书话题一转,道:“吾常细思国朝两百年,为何还是国弱民贫。今日来到连江一是为江南灾民安置。二是问计于秦父台,欲烦劳秦父台筹谋一二,为大明找寻一条国富民强之路。”
秦观也没有随便插话,这撤去妓家可以理解,就是奇怪梁尚书为何让自己出点子之事,大张旗鼓地讲给众人。
秦观与杜宏对视一眼,看到杜宏不妙的眼神。这梁尚书乃历仕三朝的元老,虽没入得内阁,今天看来做事老辣万分。这不就是是这主意是我秦观出的,以后出事和我没关系,我只为了国富民强才听了秦观的主意。现在出了问题应该找秦观才对,是他出的主意的。你这老狐狸,给你出主意还要我来担风险,不过现在这公众场合不能怂啊。
于是秦观秦知县起身揖拜道:“下官委实当不起父台二字,此事待宴后仔细计议,定要使老大人高兴就是。”这种欢庆祥和时刻,秦知县当然不会大煞风景直接拒绝,也不打算拒绝。总不能在这里大张旗鼓的说出,唯有先含糊应付,事后再作打算。
宴饮继续,各桌上的菜品都换了一遍。此时已经过了礼仪应对为主的开席阶段,众人去了拘束,场面欢畅起来。
梁尚书喝的半醉兴起吟诗道:“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秦知县大才啊!已后大明朝还要你们这些少年的拼搏啊!”
秦观只能无耻去说道:“不敢当,一时即兴之作。”
梁尚书对秦观注目良久,问秦知县道:“不然,这篇气势磅礴、感情充沛的。秦知县倒是谦虚了,如此的一首词,真乃我大明一大快事!”说着举起手中杯,遥遥对秦观示意。
尚书敬酒,秦观不敢拿大,立刻起身躬腰,端起自己酒杯一口饮尽。
众人又顺着梁尚书的话题讨论起秦观剽窃的这首好词来,自然是个个夸赞,人人叫好。
驸马许从成道:“这首词自然是上佳之选,但那日晚宴秦大人确是满口的乡间野调,让人听了,真是索然无味矣!”
秦观却是想又没有得罪过你,为何说出这样的话,刚才就说要和自己亲近亲近这话听起来不对。
那驸马许从成话音一转,又道:“最近他弹的两首曲子,无非就是些情啊!爱的!根本就和这首没有什么关系。这行动与词意明显不符,这有种为说新词强说愁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