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着跟前白若荷精致的绣花鞋,想起以前的事情,忽然没那么害怕了,脑子也逐渐清醒了起来。
夫人的态度不对劲,如果这件事是真的,她不可能只是单单跪在这儿,按夫人宝贵大小姐那个劲儿,她早就被打得半死不活了。
“珍儿没回来,夫人也不能只听信大小姐一面之词吧?她们今日出去发生了什么事,也只有她们清楚,要是误会了,有伤和气就不好了”。
高燕又恢复成以前的样子,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仿佛刚才那番话不是她说的一样。
白若荷退开两步,站定:
“本夫人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但江珍到现在也没回来,作为一个闺阁小姐,这样的行事作风,是你没教育好,既然如此,她没回来前,就由当娘的你代她受惩”。
“我也不是那般狠毒之人,就罚你跪到她回来之前吧”。
说完,也不管高燕的反应,转身回寝房,在没查清楚之前,她也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沾了人命。
冬枝刚给她卸完头饰,外面便通传江珍回来了。
“还真是心有灵犀,心疼她母亲,才跪了多久,人就回来了”。
冬枝明白夫人心里不舒服,“既然三小姐回来了,那便惩罚她,谁家小姐像她这般没规矩,要被人知道了,外人嘴碎说咱江家女不检点那才迟了,您作为当家主母惩罚她是应该的”。
白若荷本来也没打算放过江珍,况且她已经派人去细查江珍近些日子接触过的人,如果是真的,这对母女也不必留了。
“叫她去院角站着,头顶一碗水,站至寅时,叫两个人轮看着她,若是碗掉下来就站到天明”。
这么晚了,她不想再费精力在江珍身上,但有的是办法让她不好受。
门外。
江珍瞪大了双眼,而后神情一变,对着蔷薇道,“今日我和姐姐一起出去,行至半道发现姐姐不见了,我四处寻找,并非有意晚归”。
“你快去禀报夫人,姐姐不见了,快派人去寻啊,那荒郊野外的,姐姐一个弱女子,可怎么办啊!”。
江珍脸上焦急的神情格外真实,恨不得立马冲进去告诉白若荷这个消息。
“三小姐,大小姐好好的在府里,您可别乱说话,坏了大小姐名声”。
“夫人的话,三小姐还是听从些,乖乖去照做,不然,有你苦头吃!”。
蔷薇没了耐心,眼神一厉,旁边两个婆子上去就压住江珍。
高燕伸手拉着江珍,阻止她继续说话,“珍儿!”。
江珍脸上闪过害怕,闭了嘴,任由婆子放了碗在她头顶上,即使夜风像刀一样在她脸上刮着也僵着身体不敢动。
高燕想问她什么,但顾及到周边是白若荷的人,只回去拿了件披风系在江珍身上。
守着江珍的两人哈欠连天,好不容易熬到了时间点,把江珍往院外一推,瞬间就把门关上了。
小桃也跟着受了罚,脚似没了知觉,连路都不会走了,用力捶了几下自己的大腿,勉强走过去扶着江珍:
“小姐,我们回去吧”。
江珍咬牙切齿,低吼出声,“她今天为什么会在半路上跑掉!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我被她抓住了把柄!”。
“不可能!奴婢是转了很多人找的那些地痞流氓,那些人都不知道我们的身份,经手的中间人也都没见过奴婢,不会暴露的”。
江珍觉得自己濒临在爆炸的边缘,恐惧与生气在身体中四处游走,恐惧,是由她生母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