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姨娘房中”。

从她进荷香苑看到她娘跪着时，就明白今日她逃不过。

主仆二人如蜗牛一样慢慢挪到芳蝶苑，高燕也并未就寝，江珍在外站了多久，她就坐着等了多久。

“回来了”，高燕意味不明的看着江珍，态度很是冷淡。

“姨娘”。

江珍松开小桃的胳膊，熟练的跪下，这副姿态完全不像一对母女之间的正常相处。

“你背着我做了什么？”。

没有丝毫起伏的声音，却让江珍白了脸。

“背着我也就算了，可你要成功呀，你蠢得怎么不去死呢”。

她看着姨娘涂着口脂的嘴一张一合，吐出对她恶毒的话语，明明已经习惯了，可她怎么还感觉到喘不过气呢。

“我买通街市边的地痞流氓，叫他们扮作山匪，埋伏在去梅园的路上，把江知念抓住，强奸，而后杀掉”。

江珍吐出一口气，外貌只能算作一般的她，此时说这番话时，她的眼睛竟有一种奇异的光亮。

高燕俯视着她，一瞬间握紧椅子的扶手，江珍这副模样，像极了十几年前的自己。

“够毒，可江珍，你犯了致命的错误，那就是没有扫清尾巴，你可知，白若荷已经知晓你的所作所为”。

“怎么可能！”，江珍转头盯住小桃，“这就是你办的事？！”。

不等小桃解释，她自言自语道， “不对，夫人知道了这件事不可能只这样罚我，她是从哪儿听的？她根本是不确定，难道是江知念说的？但她又是从哪儿得知的”。

“好了！她是不确定，可她试探到我这儿！你瞒我倒是瞒得挺好，办的事儿却是一塌糊涂！柳儿，取我的鞭子来！”。

江珍看着那根无比熟悉的黑鞭，闭上眼睛，身后那鞭子带着破空的声音极速落在她背部。

一下……两下……三下……

“姨娘打尽兴了么？尽兴了女儿就先回去歇息了”。

她撑起鲜血淋漓的身体，看着高燕擦拭着双手。

“你最好别牵连到我”。

“是”。

她的生母，就是这样一个冷漠无情自私到极致的女人。

心里永远把自己排在第一位，她作为一个女儿，也永远只是她争宠失败的工具，以及出气发泄的东西。

有高燕这样的母亲，也有她渴望但永远得不到如白若荷一样的母亲。

她羡慕江知念，嫉妒江知念，同样是女儿身，她出身好，样貌好，爹疼娘爱，她拥有一切美好，而她江珍。

一样也没有！

为何如此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