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雍王身侧的襄王魏柖,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老九,日后可不能再唤三皇兄了,得改称太子殿下才是。”
周围的皇子皇孙们,均齐声附和。
雍王的眼神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得意的神色,他轻抚着下颚的胡须,微微颔首,缓声道:“老九,你今年多大了?”
魏桓赶忙站起,躬身作揖,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十七岁,过完年马上十八。”
襄王魏柖再次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十七岁,已经不小了,想当年本王如你这般年纪时,酒能饮三斤,酒后尚能连御五女。”
闻得此言,这雍王府大厅里顿时爆发出阵阵暧昧的哄笑,男人们一旦谈起这类话题,便如遇到了知音,迅速热络起来,众位皇子皇孙也不例外。
雍王却仰头饮尽杯中酒,感慨道:“十七岁,我魏国大军攻下长安城,至今已有十八载了吗?遥想当年,本王不过二十出头,却身先士卒,奋勇杀敌,手刃百余敌寇,一举攻破长安,将长安城百万人口贬为奴隶,每每忆起此事,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太子威武!”
周围的皇子皇孙们,齐声高呼,声震屋宇。
而魏桓却是紧紧握住手中的酒杯,手上青筋暴起,仿佛一条条虬龙,人人夸赞的是雍王的赫赫战功,可这却是自己母亲所遭遇的一场厄运。
魏国大军在大将庞太春的率领下,打破了所有诸侯不得入京的承诺,唐皇室被魏军屠杀殆尽,也宣告了早已名存实亡的唐朝覆灭,出现了各节度使纷纷称帝,互相攻伐的局面。
魏武帝更是将长安贵族成员尽数贬为奴隶,而皇后宋绾宁则被魏武帝强行纳入后宫,当时的魏武帝已经四十五岁,而宋绾宁却正值二八年华,以屈辱的方式成为了魏武帝的妃子,后来诞下了魏桓。
此时,汝王魏栋起身,主动为魏桓打圆场道:“诸位皇兄,老九年方少艾,尚未成年,况且父皇曾经有言,诸皇子十八岁之前,不可饮酒,不若让老九和诸位侄儿以茶代酒。”
众人皆记得父皇此语,原话却是:所有皇子皇孙,封王之前不得饮酒。而依大魏律法,皇子到十八岁方可封王,赐予封地。故而汝王如此说法,亦不无道理。
然而魏桓知道自己恐无封王的一天了,只因当年宋绾宁在魏桓出生不久,就郁郁而终。宋绾宁是诞下魏桓后,被有心人引领,目睹唐朝贵族成员为奴之惨状,心内郁结而亡。
不久后又传出宋绾宁与唐朝余孽暗中往来,妄图复国的谣言,且对抓获的叛乱者严刑拷问后,得到了宁妃勾结唐国余孽的证据,然而却被魏武帝以宁妃已死为由,将此事强压了下来,最后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