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桓转身凝视着她,原以为只是一场露水情缘,岂料怡妃竟然已对自己情根深种。魏桓跨步上前,捧住她那娇俏的面庞,狠狠地吻住了她的朱唇,两人的舌头交缠在一起,将彼此的深情都融入了这缠绵悱恻的一吻之中。
两人如胶似漆地深吻了许久,才难舍难分地分开,柳诗怡如贤妻般为魏桓整理了一下衣服,柔声说道:“夜深了,你该回去了,路滑小心。”
魏桓默默地点了点头,转身向大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回身望去,只见柳诗怡身穿浴袍,宛如一朵傲雪的寒梅,依旧亭亭玉立地站在大雪之中,凝望着魏桓远去的方向。
离开诗怡苑,李顺从黑暗中突然冒出,吓了魏桓一跳。
“小主子。”李顺用手里的雨伞为魏桓遮住了天空中鹅毛纷飞的雪花。
魏桓看到李顺出现在这里,心里七上八下起来,虽然是大雪天,但是一旦有人看到怡妃身穿浴袍送自己的情景,被有心人举报,那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小主子,放心,我一直在暗处守着,今夜并无他人窥视。”
魏桓拉着李顺,快速向绾宁苑走去。对于李顺,魏桓特别放心,他是红袖的远房亲戚,从小被净身入宫来服侍魏桓。魏桓和他虽是主仆,但情同手足,他和红袖都是魏桓最信任的人,如果没有他们,魏桓也不可能在这步步惊心的皇宫中从嗷嗷待哺的婴儿活到现在。
接下来的几天,魏桓虽然常常回忆起与柳诗怡在一起时的情深蜜意,但是每天也在提心吊胆中度过,就怕兖王和那夜的事东窗事发,最后自己落得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这几天柳诗怡没有找过魏桓,连一点信息也没有传来。两人见面也只是礼节性的问候,没有丝毫逾越,更别提偷偷约会了,皇子与妃子偷情,按照大魏皇宫的规矩,可是十恶不赦的罪行。
由于魏武帝非常注重个人的面子和皇家的尊严,一旦发现妃子与皇子有染,通常会将妃子秘密处死。常见的处罚方式就是赐予“三尺白绫”或一杯毒酒,让其自行了断,然后对外宣称该妃子突染恶疾身亡。
而皇子通常会遭受徒刑之苦,就是被监禁起来,刑期长短全凭皇子在父皇心中的地位而定。
柳诗怡深知这宫中的规矩,她更懂得权衡利弊,绝不会为了那短暂的欢愉,而将自己置身于危险的旋涡之中。
红袖阿姨准时地回到了宫内,她是宫内的宫女,但是只服从魏桓的安排,只为他一人服务。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整个开封府到处都是鸡飞狗跳,大队禁军,衙役们挨家逐户搜查,都在四处寻找兖王的踪迹。因为兖王魏栎已经失踪多日。魏武帝派人彻查兖王的去向,即便要将开封府翻个底朝天,也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然而,宫墙内没有受到任何影响,随着时间的流逝,魏桓心情也逐渐恢复平静,又过上了晨读晚练的生活。
腊月二十八,兖王的尸首终于重见天日。此时,距离魏桓杀死兖王已过去近一月之久。据说,雍王府的佣人手持写有“源远流长”的春联,欲往水井上张贴时,发现了水井中漂浮的尸体。
“小主子!”李顺神色慌张,从外面飞奔而来。魏桓却气定神闲,正端坐于书桌前,临摹着王勃的《滕王阁序》。待他心平气和地写完最后一个字,拿起字帖端详一番,不禁颔首称赞。
字帖上的字犹如铁画银钩,刚柔并济,恰似长戈短刀,令人仿佛置身于金戈铁马的战场之中。
待魏桓的目光从字帖上移开,李顺赶忙压低声音道:
“小主子,兖王的尸体在雍王府后花园的水井里发现了。”